希望之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呀,唉——”
老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活生生地打斷了。我懶洋洋地趴在椅背上,壁爐裡的火燒得通旺,窗外黑色的夜空飄著大片的雪花,街外的空巷細若遊絲地飄蕩著一陣陣笛聲。笛聲是這幾天才有的,每到深夜的時候就會響起,以前聽得很模糊,現在慢慢清晰,似乎吹笛的人正在逐步從遠方遊蕩到這裡。
老爸穿著深藍色的睡衣,拿著一本古書,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給我念著。“老爸,還是給我講講你在雲貴是怎樣打土匪的吧。”說真的,我對老爸現在唸叨的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我更有興趣的是老爸早年的經歷。
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腦海裡一點殘餘的影像也沒有,只是聽父親說起過,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得了一場急病就去世了,家裡面沒有母親的任何畫像、照片,在父親書房裡有一個供臺,上面擺放著一件仿照古代裝束改造的衣服,父親說,那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一件,除此之外,母親一點念想也沒有給我。家裡面除了父親和我,還有吳媽和常五。吳媽是管家,負責家裡的生活起居,很胖,經常樂呵呵的。常五是個怪人,我從小到大很少見他說話,渾身感覺冷冰冰的,他就像父親的影子,從來沒離開過父親一步。常五給我最奇怪的感覺就是從我小時候到現在,他身上的肌肉像是被冰封的,從來不顯老,身上生理結構似乎也從沒發生過變化。
關於常五,父親只告訴過我一件事,當年常五號稱青幫第一快斬手,這個名號不是自封的,是用無數個人頭換來的。有一次一個軍閥看上了一個村子裡的姑娘,這姑娘血氣重,抵死不從,軍閥一怒之下要屠村,正好被常五碰見了,常五要找軍閥理論。常五理論的方式也很特別,一個人帶著一把刀,走進軍閥大營,當時軍閥駐軍營盤有一里長,常五就這麼走著,一步一步,整整一個團,三千多號人,一個也沒落下,營盤裡沒一具囫圇的屍體,常五走到軍閥跟前的時候,身上全是肉泥和血跡,軍閥和身邊幾個衛兵被活活地嚇死了。
聽我父親說,他在最初打江山的時候,只要常五在,不管多兇狠的仇家,在江湖上如何喋血風雲,只要靠近常五,身上情不自禁地就會感到一陣寒意。當初有個叫張巴子的苗族悍匪,每隔幾天都要生吃一個整人,手下的匪眾沒有一個敢抬著頭看他的,就這樣一個人,當年父親的部隊過苗疆時,張巴子聽說常五要來,硬生生地連夜逃了六百里。所以從小到大我對常五是敬而遠之。不過常五每年都要離開家一段時間,父親也從來不問,前幾天常五出門了,估計要過些時日才能回來。
說到這,我就不能不提一下我的父親了。以前小的時候我覺得父親很神秘,父親足不出戶,但是家裡經常會有人來找父親,這些人有的長得凶神惡煞,有的斯斯文文,但是見了父親,都是畢恭畢敬的。每次這些人來的時候,都要帶些東西,到父親書房裡,神神秘秘地待上一會兒。等到年齡大了,我才對父親的身份有了瞭解,原來父親早年畢業於燕京大學,後來投筆從戎,算是中國最早的憤青,因為種種原因,棄官帶了一幫兄弟落草,最終發展成為幫會。父親當年很有雄心,把自己的幫派分成很多堂口,然後融入到各個行業,加以扶持,並把這些行業中技術拔尖的發展成為骨幹,使這些堂口逐步控制這些行業。記得我小的時候家裡面來過一位叔叔,肩膀上老是坐著一隻小猴子,我就稱呼他為猴叔叔,他來的時候經常給我表演一些小雜耍,聽父親說,江北一帶的走街藝人都是他的徒子徒孫。還有一個陰姑姑,來的時候總是冷冰冰的,聽父親說她姓花,江湖人稱花三娘,我看見她都很害怕,叫她陰姑姑,父親知道了,哈哈大笑,說我這次名字算是起對了,花三娘本來就是湘西趕屍的舵手。從此我只要見花三娘來家,就躲到屋裡,不敢出來,不過我發現花三娘除了我父親以外,也怕一個人,那就是常五。有一次我見花三娘正在我父親書房說話,常五進來,花三娘手捏著茶杯直打顫,我把這些告訴父親,父親居然沒像以前那樣和我說笑,而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把自己關在書房好幾天,常五也是光拿白眼珠翻我。後來父親因為爺爺的原因,就退隱了,在我們現在所在城市的一所大學教書,實際是暗地裡從事倒鬥。因此社會上父親昔日的舊友都稱呼父親是教授,父親在大學裡教授的東西很冷門,說得好聽點是考古,但是實際上又摻雜了什麼靈媒之類的。具體什麼我也沒興趣問。
。 想看書來
第一章 古廟冥怨(3)
窗外的風越來越大,吹得窗戶呼呼作響,我的眼睛已經漸漸眯上了,我在努力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