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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黑夜,有可能在黎明之前就崩潰,任憑邪惡在飛舞。
不要以為失去就會擁有,有可能失去再失去;不能認為失去了就該擁有,從來沒有不勞而獲。
不要以為輸了一定會贏,有可能一直輸;不能把生命變成一種博弈,不然人生就成一場賭博。
不要以為失敗就會成功,有可能在失敗的泥潭難以自拔;不能在絕望中放棄,除非放棄才能成功。
22
“乾脆去用鎮醫院最昂貴的針藥,據說用那藥打一針就好。”人只要在前行,不要放棄,放棄比前行更讓人痛苦。
“對,我也這麼想。如果鎮醫院治不好,就送縣醫院;縣醫院治不好,就送省醫院;省醫院治不好,就送北京;直到把秋生醫好為止。我就不相信,把秋生的病治不好。”困難遇到堅持,最終會投降。
“爹,別這樣,我看還是算了。”
“不能這樣算了。秋生這樣的孩子我們一定要把他醫好。”家是給親人遮風避雨,讓親人在不幸中收到溫暖。
素芬心裡一熱,很是感動;感動除了在心靈上泛起漣漪,在行為上一籌莫展。素芬心裡一緊,甚是歉疚;歉疚除了讓本已沉重的內心增添負擔,還在思想上倍加疑慮。疑慮神聖的人性是否真的美麗;疑慮善良是否真的有力量;疑慮精神力量的仁慈是否有光芒。但她歌唱親情,在每一次危難之時,親情的溫暖讓她相信人性還有溫度;在每一次無助的時候,親人的無私付出給與她力量;在每一次絕望的時候,親人們義無反顧地奉獻讓她看見希望。素芬知道爹的意思是賣房子,房子賣了去什麼地方住呢?並且這年頭賣房子也困難,一般的平民百姓根本拿不出那麼多的錢來買。秋生的病卻是拖延不得,在一天天的惡化,人瘦得除了皮就是骨頭,這樣下去孩子活不了幾天。
難道老天爺真的不想給秋生一條活路嗎?
難道就這樣扼殺一個這麼可愛鮮活的生命嗎?
難道善良的靈魂註定要被惡魔張開大嘴吞噬嗎?
難道真的要用一個孩子的性命去把一個母親的心傷透嗎?
難道如此多的付出與奉獻不值得老天爺的一滴眼淚嗎?
23
秋生在媽媽的懷裡,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除了聽媽媽的心跳,靜默地看著從門窗外透出的光,朦朦朧朧地照著黑夜的深沉。偶爾窗外的鳥鳴,陪伴著夜空中愁雲的閒蕩,不再那麼淒涼。這使秋生在遐想,何日能長上翅膀去追隨空中的月亮,遨遊四方;何日如月光一樣能散發光芒,把黑暗照亮。屋外嗖嗖的聲響,是風兒在向他發出鼓勵的邀請,快快康復,來與我們一起快樂的歌唱;帶進絲絲花兒綻放的芳香,似乎要給秋生一個甜蜜的夢想。素芬明白,秋生的病不能寄託於明月鮮花的浪漫,浪漫治相思治不了絕望;不能期望鳥兒與風兒的歌唱,歌唱抒發情懷趕不走疼痛;不能奢望秋生那絕情的爹,親情的力量沒有戰勝自私的**。
只有一個畜牧能救得了自己的孩子。
他就是吳良新。他原來是與素芬是一個大隊,平素不學無術,一天到晚閒耍。他經常籠絡一幫無賴,打
架鬥毆,調戲良家婦女,早就臭名遠揚。道德敗壞的人不怕醜陋,正是他的標籤;不要臉的人不怕嘲笑,嘲笑會讓人更不要臉;品行差的人不怕骯髒,正是他賴以生存的法寶。他曾追求過少女時代的素芬,清麗脫俗的她怎麼會接受這樣一個潑皮,他糾集一夥人把素芬當時的心上人給打一頓。力量可以獲得愛情,暴力只能毀掉愛情;愛情需要的是文明不是暴力,暴力是文明的死敵,文明是盛放愛情的花籃。她最不能忘記在一個下午,揹著背篼在山坡上割豬草,突然被人緊緊地抱住,然後按倒在地,衣服被魔爪撕破。她盯著那禽獸似的獰笑,情急中抓起割草刀,朝撲向自己的吳良新頭上打去。他被打痛之後,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跑了。此時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