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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鐵傀儡動作卡在半空中,接著,一個東瀛人的屍體被拋了過來,顧昀的長袍在海風中上下翻飛,他站在甲板上,將那東瀛人的腰刀拎在手裡,嫌棄地拿出塊手帕擦了擦,隨後微微抬起頭,旁若無人地伸出一隻手。
長庚喉頭微動,心跳如鼓,立刻上前扶住他。
顧昀開口說道:“倘若這就是將軍的誠意,我們真是不來也罷。”
翟頌擦了一把頰邊汗,正要說話,卻被顧昀堵了回去。
“不必解釋了,”顧昀淡淡地說道,“聾子聽不見。”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就在這時,歌舞喧天的船艙門突然開啟。
兩排私兵並肩而出,讓出一條通路,長庚轉過頭去,見那船艙中有一個面白無鬚的中年男子,盯著顧昀的背影揚聲道:“張先生留步!”
顧昀充耳不聞,長庚在他手心寫道:“賊首出來了。”
顧昀心道:“兒子啊,他可不是賊首。”
那中年人站起來,拱手道:“在下久聞張先生大名,那狗皇帝有如此人才卻不知善用,實在是氣數已盡。”
葛胖小越聽越糊塗,心想:“張先生不是侯爺隨便取的化名嗎?哪來的久聞大名?這客氣話忒假了。”
顧昀不避諱人,側頭問長庚道:“他說什麼?”
“說久仰你大名,皇帝不用你是作死。”長庚簡短地寫道,電光石火間,他串起了前因後果。
對了,顧昀一開始只是假裝一個香師混上了商船。
香師和那些船工與東瀛護衛一樣,雖然也需要自己人,但畢竟是個小人物,為何賊首點名要見他?
要麼他們身份暴露了,要麼就是和尚的人在其中透過某種方法,給顧昀偽造了一個假身份!
隨即,長庚想起聽見賊首要見他時,顧昀那短暫一愣之後的微笑,心裡又不是滋味起來——他是那時就知道了嗎?
時隔一年,他看顧昀的時候不必再仰頭,少年特製的鐵腕扣儼然已經帶不下了,他甚至覺得不穿甲冑的顧昀一隻手就能攬過來。
可是那種怎麼追也追不上的漫長的距離感卻再次浮現在少年心頭。
顧昀沒回頭,冷淡地點點頭。
中年人拱手道:“剛才雖是東瀛蠻子不懂禮數,不過某與張先生素不相識,又見尊駕耳目不便,某雖然早已經接到舉薦信,未免還不知高人的高明之處,哈哈,這回算是長見識了——輕絮,快給張先生倒酒,替我陪個不是。”
長庚簡短地將那中年人的廢話傳達給顧昀,還沒寫完,便見席間一人站起來,正是方才途中遭遇的白衣女人。
她面無表情地倒了一碗酒——並不是一杯,是一碗。
女人緩緩地走過來,也不說話,徑直遞到顧昀面前。
方才聞到過的安神香和著海風迎面而來,她雖然只是個伶人藝妓之流,容色舉止間卻並無媚態,反而有些愛答不理的冷意。
顧昀伸手接過了女人手裡的酒,似乎低低地嗅了一下。
然後他臉上露出了第一個微笑,低聲道了謝,長庚沒來得及阻止,顧昀已經端起那碗來一飲而盡了。
女人規規矩矩地垂下眼,微微欠身,退至一邊,中年人見狀大笑道:“張先生好痛快,我就是喜歡這樣的爽快人。”
長庚當場急了,一把攥住顧昀的手,在他掌中寫道:“有毒怎麼辦?”
顧昀一時間還以為是那不開眼的賊首問的,從容不迫地回道:“要毒死一個看不見也聽不見的香先生,閣下恐怕要費些力氣找點無味的藥來。”
長庚:“……”
幸好顧昀原本態度就十分傲慢,這句話雖然聽起來有點棒槌,但也沒顯出什麼特別不對。
同時,他越發確定了,顧昀是真的聽不見,一點也沒裝。
中年人道:“快請,請上座。”
這回長庚再不敢出么蛾子,一五一十地傳達給顧昀。
一行人走進船艙,那愛答不理的姑娘開始彈琴。
中年人:“萬幸那昏君失德,使我等得以聚首天下英雄,實乃平生之幸。”
顧昀冷笑道:“我倒是沒覺得和一幫倭寇共處一室有何幸哉。”
他每個字都帶刺,這冷嘲熱諷莫名地真帶出一點世外高人氣。
中年人不以為忤,顯然是為了造反豁出去要見遍天下怪胎了,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先生這麼說就有失偏頗了,自武皇帝大開海運以來,多少夷人之物湧入我大梁,單是江南下放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