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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義父,天天掛念你,都掛念出心病來啦,看見個長得像的就忍不住多看兩眼……”
顧昀忍無可忍地打斷他:“你哪來那麼多廢話?”
沈易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嘿嘿”一笑,縱馬上前,彎下腰將孫大人拎上馬車,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孫大人,還行嗎?再堅持一會,馬上就到客棧了。”
孫焦奄奄一息地靠在車上喘氣,快蹬腿了。
很快,孫大人就發現長庚簡直是他的救星,自從路上遇到長庚,那些玄鐵營的牲口們就從一路狂奔變成了小步溜達,閒適得跟遛食一樣,連馬蹄聲都跟著溫柔了起來。
一行人在長庚的帶領下到了小鎮的客棧。客棧沒那麼多屋子,都包下來起碼也得兩人一間,顧昀撂下一句:“我去我兒子那,剩一個單間,讓給孫侍郎吧。”
孫焦本能地客氣道:“不不,怎敢委屈大帥……”
沈易從後面拍拍他的肩膀,壓低聲音對孫焦道:“大人,見好就收吧,他遇上四殿下,心情正好呢,還是說你更想看他那張‘不日取你狗命’臉?”
孫焦:“……”
長庚手心裡的汗一路就沒下去過,好幾次馬韁繩差點溜出去,這個狀態有點像喝醉了,他知道自己應該保持清醒,卻又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見顧昀之前在“留”和“跑”之間舉棋不定,一見顧昀,就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顧昀這會終於想起秋後算賬來了,進了客房,將門一關,臉色沉下來,對長庚道:“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老管家說你四年沒回過侯府,上次入宮述職,連皇上都向我問起來了,你叫我怎麼說?”
以前顧昀臉色一不對,長庚就緊張,不是緊張得想認錯,就是緊張得想頂嘴,多年不見,他卻發現自己心裡的拘謹和慌張都不見了,顧昀笑也好,怒也好,他都恨不能刻在眼裡湊一整套。
四年前,他忍著滿腹悽苦,佯作鎮定地對顧昀說:“侯府關不住我。”
四年後,他看著顧昀,小心翼翼地流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感情:“義父不在,我自己回去有什麼意義?”
顧昀:“……”
他本來就兇不過三句,被長庚這麼一句堵得連冷臉都維持不下去了,鐵石的心也軟成一片棉花。
顧昀轉向小小的客房,見桌上扔著幾本藥經,便隨意翻開看了看,問道:“怎麼想起看這個了?”
長庚:“跟陳姑娘學了些岐黃之術。”
顧昀心裡一動,心想:“不會臨淵閣的那夥人跟他說了什麼吧?”
隨即他又暗自一哂,一來覺得自己這樣想多少有點自作多情,二來臨淵閣一干人等都不是什麼多嘴的人……
長庚:“本想學好了醫術,將來也好照顧義父,可惜天資有限,只會些皮毛。”
顧昀:“……”
“這小子嘴怎麼甜成這樣了,”他無奈地想,“真要命。”
多年看守古絲路,顧昀身上鋒芒畢露的銳氣漸消,彷彿神兵入鞘,兩人不約而同地不提上次不歡而散的事,心平氣和地談起多年見聞。
長庚說著說著,發現旁邊沒了聲息,他便壯著膽子側頭去看——客棧的床太窄,顧昀小半個身體懸在床外,被子只隨便搭了一角,腳幾乎頂到了床尾,他一隻手枕在自己腦後,就著這閉目養神小憩片刻的姿勢,竟然已經睡著了。
長庚倏地住了嘴,黑暗中長久地盯著顧昀的側臉,他抬起手,又收回去,反覆幾次,手指無所適從地在空中掙扎了不知多久,才屏住略有些顫抖的鼻息,輕輕地勾住了顧昀的腰,拂塵土似的拍了拍,低聲道:“義父,裡面來一點,要掉下去了。”
顧昀被他驚醒,但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唔”了一聲,沒睜眼,順著他的手側過身,含糊地低聲道;“說著說著就睡著了,這是未老先衰啊。”
長庚替他拉上被子,取下頭冠:“我在枕邊放了安神散的緣故,你趕路太急了,睡吧。”
這回顧昀沒吭聲,是真的睡著了,床榻間只有尺寸大的空間,低聲說話時,恍然間讓人有種耳鬢廝磨的錯覺,長庚險些低下頭在他的鬢角親一下——好像這樣才是自然的。
不過他隨即就驚覺自己的大逆不道,連忙規規矩矩地躺了回去。
安神散看來是有用的,反正顧昀放鬆之下睡得很沉,只不過這點作用也挑人,對長庚來說就一點用也沒有,身邊躺著一個顧昀,他一閉眼,總覺得自己在做夢,便又忍不住睜眼去證實一下,幾次三番下來,一點睏意也煙消雲散了,長庚便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