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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細地打量著和尚的茶碗,碗是好碗,刷得也很乾淨,可惜用得太久,難免磕碰,好幾個都已經豁口了。
瞭然和尚:“僧舍粗陋,殿下見諒。”
整個京城都給他留下了一個紙醉金迷的印象,好像所有人都很有錢,滿城都是奢侈的消遣,西洋人說大梁帝都鋪的地磚是包了金子的,其實並不算很誇張。
但不知為什麼,長庚身邊認識的幾個人都是窮鬼,沈易不必說,天生長著一張世代貧農的窮困苦瓜臉,還有顧大帥,坐擁偌大一個侯府,整個就是個空殼子,初一一早就迫不及待地帶著長庚去宮裡找皇上打秋風,現在又多了一個用豁口杯子的瞭然和尚。
長庚道:“護國寺香火旺盛,大師卻安於清貧,果然是出世修行的人。”
瞭然笑了笑,寫道:“和尚走南闖北,落魄慣了,慢待貴人了。”
長庚問道:“我聽人說大師還坐鐵蛟去過西洋番邦,是為了宣揚佛法嗎?”
瞭然:“我才疏學淺,不敢效仿古時雲遊高僧,出門只是為了看看四方世界,看看人。”
長庚又含了一口苦丁,越品越苦,毫無回甘,只好失望地嚥了下去:“我從小在邊陲小鎮長大,沒離開過小鎮一畝三分地,來到京城,又鮮少出侯府,是不是□□於一隅了?但我總覺得天底下的喜怒哀樂大抵是一樣的,看了別人的,還是沒地方安放自己的。”
瞭然:“心有一隅,房子大的煩惱就只能擠在一隅中,心有四方天地,山大的煩惱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長庚聽說,愣了好久,看著瞭然和尚將寫過了字的紙一點一點地填進火盆裡燒乾淨。
“大師,你那天跟我說,‘未知苦處,不信神佛’,現在我知道了苦處,來討教神佛,可否請您指點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