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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是那樣,他有什麼必要殫精竭慮地鋪這麼大一張攤子?
但倘若雁王只是用這一場彌天大謊欺遍世人,心裡另有所圖……他又能圖什麼?
他是當今皇上唯一一個還活著的親兄弟,也是大梁唯一一位親王殿下,若想再進一步,也就只有……那個位置了。
但這也完全說不通,雁王要真的有意皇位,當年隆安皇帝親口傳旨讓他繼位的時候,他為何要抗旨?
退一步說,就算他當時推拒,後來又起意,那他何苦以親王之尊得罪一干朝中重臣?正常的難道不是出手拉攏嗎?
江充一頭霧水,頗為小心地問道:“可是殿下,就連下官看完這封摺子,都對私商設廠一事充滿疑慮,何況皇上?但若此事當真不成,那麼且不說朝廷該如何安撫杜公他們這些於國有功之人,眾多流民又該如何安頓呢?”
“這你就想岔了,”長庚意味深長地笑道,“皇上看完以後只會對私商買賣紫流金一事充滿疑慮,既然方大人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私商買賣紫流金不可行,我們不如想想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不就兩全其美了嗎?”
江充倏地一愣。
長庚:“回去準備一下,明天列位稍微早點到,軍機處在朝會之前先議一議此事,別讓我皇兄失望。”
江充應了一聲,起身告辭——有那麼一瞬間,他從雁王平心靜氣的字裡行間聽出了某種說不出的篤定——好像他早已經料到了方欽這封摺子,也早已經想好了下一步應該如何應對。
但……既然有解決方案,為何一開始不提出來,非要繞這個彎子呢?
這樣除了提前激化烽火票新貴與世家門閥之間的矛盾,還有什麼用?
“哦,對了,寒石。”長庚叫住他。
心事重重的江充回過神來,以為他有什麼要緊事,忙洗耳恭聽。
長庚:“順便叫他們給我炸二斤鹽酥小黃魚包好,我一會帶回去,多謝!”
江大人腳下一滑,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
而此時,被隆安皇帝留下的顧昀也才堪堪趕著宮門落鎖之前離開。
四方戰備調配要經安定侯看過才能上報軍機處轉呈皇帝報批,本來最新的紫流金調配方案在大朝會後就要交給顧昀,誰知皇上一留便將他留到了這個點鐘,沈易只好一直等到了夜幕將臨,正百無聊賴地打哈欠時,才看見顧昀慢吞吞地往外走來。
“怎麼這麼半天?”沈易迎上去,“我還以為你又因為什麼和皇上吵起來了。”
顧昀接過他手中準備上呈的摺子,隨手翻了翻:“等我拿回去看——有什麼好吵的,都這把年紀了。”
沈易:“……”
他一臉震驚地看著顧昀,舌頭打結道:“這……這把年紀?大帥,你沒事吧?皇上到底跟你說什麼了?”
居然把一天到晚臭美的“西北一枝花”說成了“這把年紀”!
顧昀惆悵地瞥了一眼自己的肩頭,小太子趴在他肩上流的哈喇子還沒幹。
人要是光棍的時間長了,就總是容易覺得自己還青春年少,不料一不小心已經成了“叔公”輩,這才恍然想起來,要以自己這歲數,倘若換成個壽數短的,大概半輩子都過去了。
“沒什麼。”顧昀邊走邊心不在焉地說道,“可能被大朝會吵得氣悶了,跟我說了幾句喪氣話……皇上那個人,從小愛爭強好勝,幹什麼都非得壓過別人一頭,剛登基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泰山封禪之事的,這些年弄成這樣,他……唉,也不容易。”
沈易揹負雙手,默默地聽著,每次牽扯到這些皇家爛事,他都覺得十分心累,以那已經進了皇陵的元和先帝為首,一個比一個反覆無常,三天好了,便讓你榮寵無雙、恨不能權傾天下,兩天惱了,轉眼讓你變成個階下囚,弄不好小命都不知吊在誰的刀鋒上。
就說元和先帝,要是早能快刀斬亂麻,現在顧昀再投胎都差不多能娶媳婦了,偏偏那位又想除掉顧家,又幾次三番不忍下手,像個狠心端了虎窩的獵人,幹都幹了,偏不捨得殺那幼虎,非得抱回家當貓養,殺得情真意切,寵得也情真意切,結果養出了顧昀這麼一個情義深重的“禍根”,真不知是成是敗。
沈易嘆道:“咱們在外面打仗的不知道朝中難處,回來才曉得雁王殿下這一年多真是不容易。你猜怎樣,我爹昨天還在跟我念叨,說我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本來我家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卻也是世代科舉,正經八百都食皇糧俸祿的,當年我一意孤行要進靈樞院,我家老頭倒是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