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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臨到快要降落的時候,出了點問題——他們來得不巧,趕上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雷雨,這空中戰車為了兼顧速度和耗油量,不可能太沉,萬里無雲的時候一日千里,威風得不行,遇到風雨可算是歇了菜了,大雕成了個禿毛鵪鶉。
整條大雕被高空處獵獵的風捲得東倒西歪,其他人尚且能忍,葛晨這位至關重要的老靈樞先倒下了,暈得爬都爬不起來,雁王本想以針灸之術暫緩他的症狀,誰知一針剛扎進去,大雕驟然傾斜,若不是顧昀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葛晨的領子,他差點就撞在床腳——那剛入穴位的針可就直接楔進去了。
眾人在氣如遊絲的葛靈樞指導下,一幫親兵只好修改既定方向,繞開這片陰雨地方,在原地轉得五迷三道。
顧昀手中的千里眼被天地一灰的大雨遮得什麼都看不清,只好憑著感覺指揮道:“往下落一點,落一點!”
又一道驚雷劈下來,幾乎和大雕擦身而過,狂風中大雕瑟瑟發抖,顫出了行將就木地尖叫,整個往一側翻去,顧昀一個不妨踉蹌了一步,正好栽進長庚懷裡,長庚順勢摟住他,一手抓住雕上的欄杆,一手緊緊地抱著顧昀,臉上沾滿了江南雨水的溼氣。
徐令在旁邊緊緊地扒住一條桅杆,這輩子再也不想上天了,哆哆嗦嗦地問道:“侯爺,咱們還能活著去查那幫貪官汙吏嗎?”
“沒事,”顧昀不以為意地笑道,“徐大人放心,誰還沒從玄鷹上摔過幾次,不用慌,我在這,保證誰也摔不死。”
徐令:“……”
悽風苦雨中,親兵吼道:“往前往前!大帥,看見陸地了!”
徐令深吸了一口氣,尚且沒來得及念阿彌陀佛,就聽另一個親衛吼道:“大帥,葛靈樞說右翼可能有問題,咱們翻得角度太大了!”
顧昀:“什……”
“麼”字尚未出口,他便覺得頸側一片溫熱,居然是長庚趁著所有人都在聲嘶力竭地跟著艘大雕較勁無暇他顧時,偷偷舔了顧昀的頸子一下。
一片噪音中,長庚在他耳畔低聲道:“要是能這麼殉情也不錯,是不是?”
顧昀:“……”
雁親王泰山崩於前神不動,眼下這種情況,居然還有心情幹這種事,顧昀也算服了他了,忽然覺得奉函公說得有道理——殿下是天生不知道什麼叫著急嗎?
親衛吼道:“要落地了,扶好……小心!”
顧昀只覺得眼前一黑,大雕往一側倒著,歪著脖子一個猛子便扎進了地下,雕上的人差點被甩出去,長庚抱著顧昀滾了三圈,撞到一根桅杆上方才停住,只聽“喀嚓”一聲,顧昀一把拎住長庚的領子,將他往旁邊一拽,隨後那桅杆筆直地倒了下來,險險地與他們倆擦肩而過。
散落四處的親兵們集體嚇了一跳,紛紛叫出了聲,直到這時,顧昀才發現他與長庚手腳相纏,看起來十足的曖昧,當著外人面,他忙欲蓋彌彰地乾咳一聲,爬了起來,打量起周遭。
此時正值深夜,大雕落處是一片撂荒的田地,一眼望不到邊,四下安靜得不像話,村落房舍、雞鳴狗吠全無,只偶爾幾聲夏蟲幽靜的叫聲——
顧昀心裡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是哪?”
一個親衛踉踉蹌蹌地上前,氣還沒喘勻:“大帥,我們一不留神,好像已經過江了。”
還沒爬起來的徐大人聽說,一趔趄又摔了下去。
他們居然一個猛子扎到了敵陣!
長庚扭頭衝顧昀笑道:“大帥,飛過頭了。”
顧昀有些尷尬地蹭了蹭鼻子:“這麼大動靜,一會別再把西洋兵招來——去問問小葛,你這不靠譜的破雕怎麼處理?”
兩個親衛動手將差點去見先帝的葛晨刨出來,葛晨四肢並用地撲稜開旁人:“嘔……”
“先別吐,”顧昀拎起葛晨的領子不讓他低頭,強人所難道,“先告訴我這玩意能拆嗎?”
葛晨:“……”
聽聞沈將軍一年之中總有三百多天想掐死安定侯,在這一瞬間,葛晨理解他了。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安定侯身邊的親衛就按著葛靈樞的指引,三下五除二地一陣叮鐺亂砸,把大雕的動力系統拆卸下來了,拆成四塊,由四個人分頭背起來,剩下一堆沒用的廢銅爛鐵,顧昀往大雕上的炮筒裡兌了一點紫流金,摸出火摺子:“我數一二三,快跑。”
徐令一頭霧水,只見雁王打了個手勢,兩個親衛一左一右地架起他,一行人往逆風的地方飛奔而去。
隨後“轟”一聲巨響,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