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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花樣來——你借我間廂房整理衣冠就行了。”
陳輕絮不懂這些,因此沒多嘴,叫藥童帶路。
長庚負手走到門口,突然,腳步一頓,又轉過身來:“陳姑娘,有銀刀嗎?”
王裹位列文臣之中,聽著一幫伶牙俐齒的大梁文臣發洩國仇家恨,口誅筆伐地擠兌那北蠻使節。
北蠻使節不算伶牙俐齒,但是有進有退,話題一旦尖銳得他回答不了,就會笑而不語,看起來倒是真的忍辱負重前來和談的。
王國舅的目光同樣在低頭沉默的三王子身上停留了一下,然而很快轉移了注意力——他對那傻子不感興趣,已經安排下了更好的戲。
王裹和方欽他們這群動輒把國計民生掛在嘴邊的大人物不一樣,他自己心裡有數,知道沒人看得起他,就算是方大人他們那一夥,也不過是用得著他的時候才大人長大人短的,背地裡一樣叫他“太監國舅”,說他這國舅爺當得“盡職盡責”,連大內總管一併代理了。
王裹從前就是個給先帝爺跑腿的小人物,註定是個弄臣和幫著上位之人背黑鍋的角色。自從當年先帝和蠻妃的事爆發後,他的日子一直過得戰戰兢兢。
他對顧昀乃至於顧家根本沒有任何意見,利益上大梁文臣武將之間極少來往,只要其中一方沒有野心爆炸到要隻手遮天的地步,即便爭權奪勢也爭不到一個鍋裡,何況若說起來,顧家才是真正的世家之宗,只不過人丁稀少,聯姻的物件又太特殊而已。而王□□人跟顧昀更是談不上有什麼看法上的分歧——他對家國大事沒什麼見解,唯一的見解就是如何將皇帝伺候舒服了。
滿朝文治武功的大人物,個個都很有想法,總得有那麼幾個人讓皇上在鬥智鬥勇之餘有幾分放鬆吧?
如果可以,他就算耗子藥吃撐了也不可能會下手動顧家。
可天命難解、聖命難為。如今老聖人自己吹燈拔蠟一了百了,頂了天也還佔著個“君要臣死”的歪理,偏偏將他留下來當這天下唾罵的替罪羊。
眼下隆安皇帝念舊,願意拿他這廢物當舅舅護著,讓他苟延殘喘地討口飯吃。
那麼將來呢?
雁王改革多少田稅、民商法令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雁王一旦上位,會拿他王裹怎麼辦?
雁王自小同顧昀關係親密,而他本身為先帝與蠻妃之子,為人兒女的總不可能去追究父母的罪過,到時候他為了進一步拉攏顧昀,爭取軍心,第一個就是要拿下自己這倒黴蛋給顧家祭祖。
方大人他們擔心的無外乎雁王在朝中洗牌,不過是功名利祿、家族前途,王國舅卻是命懸一線,時刻憂心自己項上人頭——高官厚祿,也要有命才能享。
蠻人剛到帝都的時候很老實,沒有不長眼地四下打點——京城裡王公貴族遍地,誰也沒到窮瘋了的地步,眼皮子淺到肯為了一點利益擔一個“叛國通敵”的罪名。
臨到宮宴之前,十八部落的使節才第一次伸出觸角,接觸了一個人,正是王國舅這似乎無足輕重的馬屁精。
十八部落的使節對長生天起誓,給了王裹兩個承諾:第一,讓雁王再當不成他頭頂上懸的那把劍。
第二:無論此事是成是敗,不會將王裹招出來,往後若是王裹走投無路,十八部落願意保他一命。
十八部落的暴民不開化,殘忍嗜殺,又好鼓搗毒物,但卻有一點好,十分重誓。
而他們所求不過是舉手之勞——雁王很可能為了避嫌不露面,這一回王國舅要確保雁王出現在宮宴上。
蠻人沒說他們要幹什麼,王裹打算先靜觀其變,萬一蠻人事敗,他還準備了一個後招——這要感謝方大人,為了扳倒雁王,方欽在方家別院裡秘密地養著一個人。
當年蠻妃潛逃時,牽連了一大批宮人、侍衛與太醫,其中很多是冤死的,而真正有問題的反而事先有準備,方家別院裡的老太醫就是當年畏罪潛逃者之一,他兒子失手打死了人,揹著兒女債,不得不賣出一個秘密:身懷六甲的蠻妃潛逃時,跟在她身邊的秀郡主未婚有孕。
秀娘胡格爾在雁回鎮上勾結蠻人入境,對大梁恨之入骨,她真會老老實實地把仇人之子養大嗎?
顧昀從雁回接回來的人到底是先帝之子,還是胡格爾生的生父不詳的野種?
方欽收留了那太醫,沒有貿然行動,他吸取了上一回沒能把雁王咬死的教訓,這次打算一擊必中,還在緩緩醞釀那個計劃,王裹卻不打算再配合著等他了。
大人有大人的道,小人有小人的路。手腕不必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