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iest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而敵軍以那近乎刀槍不入的海怪為中心,頂過了第一波高空襲擊後,漸漸掌控了戰場上的步調,長庚急於要找一個突破口,否則會被人一直壓著打,他的前鋒部隊恰好就在這時撕開了敵軍左翼,他本能地就將主力艦隊壓了上去——
長庚畢竟天性沉穩細心,追了一半已經覺出不妥,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西洋軍的小艦群已經全速圍攏過來,截斷了他的後路。
“王爺怎麼辦,回航嗎?”
長庚一手心冷汗,顧昀曾經說過的話在他耳畔響起——臨到陣前,誰不想死誰先死。
“往哪裡回?全速前進!”長庚冷冷地說道,“不就是後面跟著一群蒼蠅麼,不用管,原計劃捅穿敵軍左翼!”
他要把整條艦隊都變成悍不畏死的先鋒,對方不是要甕中捉鱉嗎?
那就打碎他的破罐子。
傳令官從他一句話裡聽出了森嚴沙啞的殺意,一身汗毛倒豎:“是!”
海蛟戰隊像一把旋轉的割風刃,轉眼到了敵軍腹地,短兵相接。
長庚知道,如果他不能在轉瞬間擊潰對方,身後追兵很快會到,那時候他就是背腹受敵。
所有的長炮與射程內的短炮全都上了膛,夜色中微微的火光從海蛟上星星點點的亮起——是火炮的金匣子,長庚將手心的汗抹在裝滿了安神散的荷包上,正要下令。
這時,突然發生了一件很詭異的事。
原本擋在他們面前的敵軍莫名其妙地撤退了!
長庚:“……”
這又是哪門子的陰謀詭計?
然而全速的艦隊已經剎不住了,大梁水軍直接毫無阻力地從敵軍中穿梭而出,透過夜視的千里眼,能看見敵軍主艦上的一個旗官正玩命地向這邊打旗語,命令他們不準後退。
後撤的西洋小艦隊卻完全不聽主艦那一套,迅捷無比地臨陣抗命,死也不肯當吸引大梁水軍炮火的前鋒。
長庚一時弄不清對方是怎麼回事,然而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當即命令調轉炮口,方才蓄勢良久的迎頭痛擊轉向身後,整個大江被炸開了一條縫隙,追在他們身後的西洋虎鯊群高速之下根本來不及躲閃,被轟了個正著,炸了的小艦會引爆高校運轉的金匣子,火燒連營似的挨個傳了下去,江面一片沸騰,大梁水軍有驚無險地一劍刺出後平安收回。
西洋軍主艦上,雅先生大怒:“混蛋,他居然敢臨陣抗命!”
教皇的兩頰繃如刀削。
方才那意外逃竄的艦隊正是聖使負責的左翼。
此時聖使也在咬牙切齒——他本來是護航支援的,教皇那老東西居然幾次變換陣型後讓他當了變相的前鋒!
方才直到大梁水軍殺到面前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差點成了誘餌炮灰,如果他在戰場上死於大梁人手裡,就算國王陛下也挑不出一點毛病。
聖使才不肯吃這個虧,想都沒想當即撤退,不惜破壞西洋水軍的整體陣型。
長庚像一條毒蛇,一旦抓住時機翻盤,立刻一通狂轟濫炸,以報方才冷汗之仇,西洋人頓時落了下風。
而與此同時,陣前情勢突變,岸邊負責戰報的輕騎立刻飛馳入帥帳報送顧昀。
已經披甲而出的顧昀聞言神色古怪了半晌,最後無奈了,他忽然覺得冥冥中“大梁的氣運站在雁王身後”這話並不是狂妄,恐怕還真是那麼回事。
他調轉馬頭悄悄回到中軍帥帳中,將甲冑卸下來藏好,嚴令周圍所有人不準把他曾經出過帳子的事透露出去。
西洋軍被長庚抓住時機廢了一翼,相當於瘸了一條腿,縱橫海上的教皇在硬體劣勢的情況下,愣是跟初出茅廬的雁王誰也奈何不了誰,一戰打到了天亮。
顧昀擰滅了汽燈,提筆接連寫了三封信,一封紫流金借調令,一封推送最近的靈樞院分部,請求火機鋼甲補給,最後一封擬了個簡報摺子,遞送京城。
隨後,他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後頸,對玄鷹吩咐道:“告訴雁王,如果洋人撤軍,不必窮追不捨。”
玄鷹一愣。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問顧昀怎麼知道西洋人要撤軍,一個傳令官就飛奔進來:“大帥,洋人主艦開始南向撤軍!”
顧昀臉上毫無驚詫,理所當然地一揮手,玄鷹不敢耽擱,從帥帳中飛奔出去傳話。
他不必分神去應付臨場的各種緊急情況,能全心全意地琢磨整個戰局,一目瞭然,早已經估算出了敵人這次出兵的紫流金儲備,知道這一宿差不多打到對方的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