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嫤點頭不迭,“那你快去跟阿孃說說。”
他來時已是黃昏,這會兒窗外昏昧,廊下懸燈朦朧,天色已然暗了下來。陶靖本不該選擇這時過來,但他等不及想讓叫叫看一眼小豹子,這才趕在天黑前來。
臨走前突然想到,“你也許久沒見玉照了,正好能同她見一面。”
陶嫤微滯,旋即輕輕點頭,“嗯。”
陶靖沒察覺她的異常,末了多叮囑兩句讓她好好休息,這才離去。
玉照是宜陽公主的長女,全名何玉照。陶嫤跟她關係融洽,兩人性格相仿,十分合得來。
不過那是上一世的事了,陶嫤想起她曾經做的事,不免感慨自己真是有眼無珠,身邊留著這樣一個可怕的人,而她竟不自知,一心當她是好姐妹。
將軍不知何時醒了,窩在被子裡好奇地盯著她,喉嚨裡不時發出咕嚕嚕的聲音。烏黑純淨的眼睛看得她心都醉了,陶嫤輕輕順了順它頭頂毛髮,“咱們又見面了,將軍,希望這回能一起長大。”
將軍鳴叫一聲,彷彿聽懂了似的。
屋裡沒有適合它住的地方,送回去陶嫤又捨不得,索性把它塞進被窩裡,“這樣不就好了。”
床前玉茗白蕊一臉為難,“姑娘……”
此時陶嫤尚未被封廣靈郡主,那應該是今年中秋宴上的事。
不怪她倆為難,這又不是普通的小貓小狗,它可是生性兇猛殘暴的豹子,別看現在還小,萬一夜裡獸性大發怎麼辦?姑娘若是有絲毫閃失,她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陶嫤朝她們露出安撫一笑,明亮水眸滿是信任,“你們別怕,它不會傷害我的。”
儘管如此,兩人依舊放不下心,玉茗守在室外整夜沒有闔眼,就怕陶嫤萬一出事她趕來不及時。所幸一整夜都相安無事,直到天矇矇亮她才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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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法下床的這幾天多虧有將軍陪伴,有它解悶,日子變快不少。它跟陶嫤混得很熟了,並且除了陶嫤,誰都不讓碰觸。
殷氏和陶靖幾乎每天都來看她,除此之外還有二房三房的人探望。重齡院小小的房間總是很熱鬧,人一多便顯得嘈雜,陶嫤目下是病人,適宜靜養,最後是殷氏發話她們才一鬨而散。
陶嫤不大待見她們,待人走後才摸著將軍的頭問:“你是不是也覺得她們吵?”
將軍叫一聲,從她懷裡躥了出去,繞著床榻亂轉。
好不容易捱到能下床走路,陶嫤簡直有種重見天日的錯覺。等大夫拆了額頭白練,陶嫤第一件事便是照鏡子,雖然知道沒有留疤,但她還是不放心。姑娘家總是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她也不例外。
花梨纏枝葡萄紋銅鏡裡映出一張稚氣未脫的臉,玲瓏細膩,眉眼鼻唇無一處不精緻。她不是明豔嬌媚的美,而給人一種純真無辜的感覺,清澈水眸不摻雜質,像是跋涉許久終於遇到的一抔清泉,沁人心脾。
這模樣一直伴隨了二十多歲,即便過了雙十年華,還是有人誤會她的年齡。
沒辦法,誰叫她天生長了一幅白嫩可愛的臉頰。這種差別現在還不明顯,等再過四五年,在同齡的姑娘中便凸顯出優勢了。
何玉照曾經玩笑般跟她說過:“我要是歷經風霜的男人,一定對你欲罷不能。”
陶嫤微微彎唇,到現在都不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好在額上沒有留疤,她總算放下心來,換了身雪青曲裾向白雲謠走去。
白雲謠是殷氏的院子,與重齡院僅隔著一條甬道,沒走幾步便到了。她只帶了兩個貼身丫鬟,尚未進屋便聽裡面傳來碎瓷聲,並伴隨著丫鬟的關切聲,還有殷氏的斥責:“他就算不想見我,但叫叫是他女兒,難道就不能來看看?這幾天他都宿在哪兒?”
陶嫤心下了然,加緊腳步往室內走去,殷氏的大丫鬟白朮正給她順氣,並重新倒了一杯熱茶,“夫人消消氣,您瞧,嫤娘來看您了。”
陶嫤邁過門檻,“阿孃,你在跟阿爹生氣嗎?”
殷氏即便跟丈夫吵架,也從不把情緒帶到孩子身上,更不在他們面前訴苦。見叫叫到來,穩了穩心情把她叫到跟前,“怎麼下床了?阿孃本想待會兒去看看你的。”
陶嫤乖巧一笑,故意低著嗓子用大夫的口氣說話:“小娘子已無大礙,可以下床走動,切記不要再發生碰撞便是。”
這個鬼靈精,殷氏被她一席話逗笑了,掀開她頭簾兒仔細看了看,見沒有留疤才放心,“幸虧沒留疤,否則我可饒不了你哥哥。”
這些天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