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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纏綿病榻的這陣子,忽然懷念起跟莊皇后的恩情來。
可惜莊皇后生他的氣,不願意來見他。皇上命人去請了四五次,她總算肯到宣室殿來,對他當然是沒什麼好臉色的,隔著床頭慰問了幾句便要離開。
皇上聲音虛弱:“你就沒什麼話跟朕說麼?”
早在轉身的時候,皇后娘娘早已溼了眼眶,強忍著沒落下淚來:“有什麼好說的?我們之間不是早就無話可說了麼。”
皇上半響無語,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朕恐怕時日無多了。”他看著莊皇后的背影,既有不甘又有無奈,“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皇后真不願同朕說說話麼?”
這句話逼出了莊皇后的眼淚,她哽咽道:“皇上是要長生不死的人,做什麼說這些胡話?”
他道:“我的身體是什麼狀況,沒人比我更清楚。太醫說的那些話都是糊弄朕的,一個個當朕是傻子,他們騙朕,皇后也要騙朕嗎?這個身體能不能撐到明年都是個問題,長生不死……不過是朕的妄想罷了。”
他總算看清楚了,前陣子糊塗得厲害,以為自己真能長生不死。旁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如今受了教訓才醒悟。
莊皇后淚眼婆娑,連連罵了他好幾聲糊塗。
他趴在床頭咳嗽,“皇后是看我不中用了,才敢在我面前這麼放肆。”
兩人做了三十多年的夫妻,終歸是有感情的。他兜兜轉轉這麼久,發現還是她最好,可惜已經晚了,他的時候不多了。
而且莊皇后不原諒他,都怪他前陣子寵幸寧嬪,委屈了她。
皇后雖然每天都來看他,但是很少搭理他。基本上等他休息之後,她就離開了,皇上有心跟她說話,她只回答分內的事,旁的一概不多說。
如此幾天下來,皇上握住她的手,“朕已經將寧嬪送入容清宮了,皇后還是不原諒朕麼?”
莊皇后把他剛喝完的藥碗交給宮人,看他一眼,“那周家的人你打算如何處置?”
皇上這幾天想了很多,大概人快死的時候,會把這一生都回想一遍。他說道:“周知府教女無方,險些要了朕的性命,就把他的官職摘去,貶為庶民,流放十年罷。至於寧嬪……就交給皇后處置吧。”
他想了想,“周溥在宮裡待過幾個月,替朕醫治了不少大病小病。只是不知他是否跟寧嬪合謀害朕……讓人去調查清楚,若是他有參與其中,便格殺勿論。若是無辜的,那便放他一條生路。”
他問:“這樣一來,皇后滿意了嗎?”
莊皇后看他一眼,不冷不熱的態度,“皇上做這些是應該的,臣妾有什麼可高興的。”
說著就要走,皇上把她拉住,然而身體太虛弱,人沒攔住,反而半個身子都懸空在床上,差點從龍床上掉下來。他倚著床頭咳嗽,叫了好幾聲皇后,可惜莊皇后已經走遠了,始終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
天氣越來越冷,入冬沒多久,長安便下起雪來。
陶嫤的肚子越來越大,她再也不敢走路冒冒失失的了,時常走一步看三步,小心謹慎得很。當然,江衡比她還要緊張,三兩天頭才去軍府一次,其他時間都留在王府陪著陶嫤,端是半步都捨不得離開。
如果實在要離開,他就會讓十幾個丫鬟婆子圍在陶嫤周圍,不讓她有任何閃失。如果他回來後她心情不好或者哪裡不舒服,那這些下人是免不了責罰的。
陶嫤偶爾能感覺到肚子裡的動靜,好像有小手小腳在摸索動彈,她伸手摸向肚皮,試著跟他感應一下。沒想到手剛放上去,肚子裡的小傢伙也把手貼了上來,她欣喜得不得了,一顆心都軟了。
等江衡回來,她迫不及待地告訴他:“茸茸今天跟我玩了!”
江衡一愣,“茸茸?”
她點頭不迭,早就把名字起好了,“茸茸,毛茸茸的茸茸。昨天我去看大哥家的如意了,毛茸茸的一團,可愛極了。”
江衡沒說話,心想這不是女孩的名字麼?她這麼早就認定了是女孩,萬一生出來不是,豈不是又要失望?
江衡勸她:“等孩子生出來後再想名字也不遲。”
她說不,“我就覺得這個名字好聽!”
她鐵了心要起這個名字,攔都攔不住,江衡只能由著她去。丫鬟在一旁準備晚膳,她大驚小怪地咋呼了一聲,握住他的手放在肚子上,“魏王舅舅快看!”
隔著她溫軟的肚皮和一層衣料,果然能感覺到小傢伙的動彈。
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