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荷遊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當晚陶臨沅一直到深夜才回來,聽丫鬟說他喝了酒,醉醺醺地倒在門口便不省人事了。
寒光正在給陶嫤擦拭頭髮,聽罷不無唏噓道:“姑娘不在的這幾天,大爺幾乎每天都去喝酒……”
陶嫤剛洗浴完畢,輕薄的散光綾外只罩了一件月白芙蓉紋褙子,渾身水霧朦朧,桃腮微微泛粉,像一塊剛從水裡撈出來的白玉,雪肌光潔。讓人見了恨不得上去捏一把,試試是否真能掐出水來。
她沒有答話,往窗外看去一眼,“阿爹回院裡了嗎?”
前院通報的丫鬟點點頭:“三姑娘放心,已經把大爺送回望月軒了。”
陶嫤斂眸,“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丫鬟應了個是,欠身退下。
她才走不久,外頭驟然捲起一陣冷風,吹得窗戶嗚嗚作響。白天還十分晴朗的天氣,到了夜裡就變得陰沉起來,看樣子是要下雨。
陶嫤猜得不錯,她才躺在床上沒多久,窗外便嘩嘩下起雨來。雨水打在窗欞上,斜風捲起細雨,有不少刮進了屋裡,原本被炭盆烘得暖融融的房間頓時陰冷不少。陶嫤縮排被子中,揚聲喚了兩聲寒光。
今夜輪到寒光當值,她一直在外頭守著,聞聲立即趕了過來:“姑娘怎麼了?”
她半張臉都躲在被子下,只露出一雙明亮清澈的眸子,“我冷,你幫你把窗戶關上。”
寒光轉頭看了看,果見窗戶半掩,正被外頭冷風吹得不住搖動。“是婢子疏忽了!”她趕忙上去關嚴實,又到另一旁看了看火爐子,關切道:“姑娘還冷嗎?”
陶嫤搖搖頭,想起一件要緊事,“這雨要下到什麼時候?”
寒光也說不清楚,想了想道:“看樣子明早不一定會停,姑娘要不要跟孫姑娘說說,改日再去聽戲?”
陶嫤抿了下唇,有點固執:“不要。”
她好不容易想給大哥和孫啟嫣製造機會,怎麼能被這一點小雨耽擱了?只要不是狂風暴雨,她就一定要去。
*
到了第二天清晨,淅淅瀝瀝的小雨果然還沒停。
大抵是氣候的緣故,這陣子經常下雨,天氣一天比一天冷。
陶嫤站在廊廡下,伸出白膩的小手接了幾滴水珠,轉頭氣呼呼地責怪寒光:“都怪你昨晚亂說話,現在好了,雨真的沒停。”
寒光一陣委屈,“還不是姑娘您問婢子……”
反正她就是不管,把鬱悶都撒在了寒光身上,就連今兒個聽戲也不帶她一起。陶嫤只帶了秋空和霜月兩人,路上溼滑,她牽裙小心翼翼地往門口走去,老遠便看到陶靖已經騎上馬等著了。
陶嫤從秋空手裡拿過雙環牡丹油紙傘,快步走到陶靖跟前,踮起腳尖試圖把傘遞給他:“哥哥為何不撐傘,淋病了怎麼辦?”
“我沒事。”陶靖身強體壯,這點小雨根本算不得什麼。他反而怕陶嫤把自己淋溼了,俯身接過油傘替她撐著,抬頭看向後面的丫鬟:“過來替三姑娘打傘。”
秋空三兩步上前,“姑娘快隨婢子到馬車上去吧。”
無奈陶嫤怎麼都不肯聽,非要讓陶靖撐傘才行。她就這麼一個哥哥,當然不想讓他有任何意外。
可陶靖不這麼想,他是個男人,這點雨一邊騎馬一邊打傘成什麼樣子?
最後實在拗不過陶嫤,索性跟她共乘一輛馬車,往梨春園的方向去。
陶嫤總算露出笑意,得逞似地彎起唇角,“既然如此,哥哥不如跟我一塊聽戲吧?”
陶靖看她一眼,實在是拿她沒辦法,“這才是你的目的?”
“才不是呢。”她雙眸彎彎,討好地挽著他的胳膊,“我是真的關心你嘛。”
滑頭。
*
陶靖勾了勾她的鼻子,笑道:“我一會兒還有別的事,不能跟你一塊聽戲了。”
陶嫤坐直身子,一本正經地問:“有什麼事?”
陶靖沒什麼可瞞她的,是以實話實說:“去明秋湖,定陵候世子在山莊裡設了宴,邀請我今天過去。”
定陵候世子何珏是何玉照的長兄,同陶靖交情甚篤,兩人志趣相投,情同手足。
何珏跟何玉照不同,他是個直腸子,性格憨實,從不拐彎抹角,更不會處心積慮地陷害別人。陶嫤對他的印象不錯,蓋因上輩子他曾幫過陶靖許多回,在陶靖背井離鄉後,他每個月都會幫忙往陶府傳遞書信。
陶嫤聞言,遺憾地哦一聲:“那你今晚回家嗎?”
陶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