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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卯時三刻,天尚未亮,他們便要從驛站出發了。
陶嫤被白蕊從床上撈起來,一路迷迷糊糊地坐上馬車,神志不清地躺在軟榻上繼續補眠。馬車一路向南,路途平穩,她睡得沉,對外頭髮生的事毫不知情。
江衡跟副將和校尉、副尉等人騎馬在前,後面是行進整齊的軍隊,中間便是陶嫤與陶府的幾輛馬車。大家都在忙著趕路,路上幾乎沒有聲音,只能聽到風吹過枝椏,樹葉颯颯搖晃的聲音。
時值正午,日頭越升越高,他們也越來越接近嶺南關。
嶺南關一帶地勢陡峭,山路兇險,若想平安渡過,唯有選擇繞東南方向的遠路。然而他們要趕時間,只能選擇走危險的路。
副尉趙斌指揮眾人往東北方向行進,一隊人馬有條不紊地往那邊走去。陶嫤的馬車跟在江衡他們後面,放棄了寬敞的大路,鋌而走險踏上小路。此時陶嫤還在睡眠中,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表情安詳得很。
白蕊和玉茗聽驛站的人說了這邊的事,見魏王帶人走這條路,紛紛有些慌神:“這條路不是險路嗎?聽說路上不但有劫匪,還危險得緊,魏王為何選擇走這條路?”
玉茗比她震驚一點,放下簾子道:“魏王既然選擇這條路,必定有他的道理,咱們跟著走就是了。”
況且走哪條路根本不是她們能說得上話的,就算她們反對也沒用。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山路曲折陡峭,道路坑坑窪窪,蜿蜒崎嶇,車軲轆碾在石頭上,顛得馬車一晃一晃。陶嫤就是在這種環境中醒了的,她睡了一早上,總算養足了精氣神,坐起來問道:“到哪了?”
說完兩個丫鬟沒有回答,她疑惑地往外看去,透過被風吹起的簾子,能看到一側凹凸不平的山路。她下意識咦了一聲,官道不是都十分平坦嗎?為何全都是山路?
正疑惑間,馬車狠狠地顛了一下,她的頭直接磕在車壁上,上下牙齒一合,不小心咬著了舌頭。陶嫤嗚一聲捂著臉不再說話,白蕊玉茗見狀,忙上前給她檢視:“姑娘沒事吧?頭疼不疼?”
頭疼,舌頭更疼。
陶嫤淚花閃爍,可憐巴巴地伸出舌尖讓她倆看:“流血了。”
白蕊道:“還真是。”
然而這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下車把周大夫請來,只能忍著了。陶嫤老老實實地閉了嘴,直到不那麼疼了,她摸摸肚子委屈道:“我餓了。”
這會兒是晌午,確實到了用膳的時間,可是魏王卻沒有停下的意思。附近都是山丘樹林,根本沒有能吃飯的地方,好在今早從驛站出發的時候,白蕊去廚房多拿了幾個玉米餅和酥香餅路上備用,正好派上用場。
她拆開油紙包,捧到陶嫤面前:“姑娘先湊合著吃兩口,起碼得撐到用午飯的時候。”
另一邊玉茗遞來茶水,“茶有些冷了,姑娘少喝點。”
陶嫤拿了一個玉米餅,硬邦邦的沒什麼味道,她咬了兩口便不吃了,“我們這是要去哪?”
白蕊搖搖頭,“婢子也不知道,您若想知道的話,我去外面問一問。”
說著她就要出去,陶嫤攔住她,“算了,再等等吧。”
外面的人都在趕路,她忽出去問的話,反而會干擾他們的行程。陶嫤勉強還能忍耐會兒,繼續拿了酥香餅吃,渴了便抿一小口茶,正當她安靜地吃東西時,馬車忽地停了下來,她一口水嗆進喉嚨裡,咳得面紅耳赤。
“外面怎麼回事?”玉茗一壁給她撫背,一壁開口問道。
有一個士兵平靜地搭腔:“有劫匪。”
音落,白蕊和玉茗臉色均一白。
在這地方遇到劫匪是常有的事,不過他們劫的一般都是無辜路人,有膽子劫軍隊的倒是沒幾個,不知該說他們不長眼還是膽子大。
劫匪那邊統共四五十人,江衡的軍隊卻有千餘人,他們幾乎什麼都不必做,登時高下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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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劫匪頭兒顯然也沒想到惹上了大人物。
起初他只看到前面有人騎馬過來,後面是幾輛華貴的馬車,看樣子能撈到不少油水。當他們下山走到跟前一看,才發現馬背上幾個人都穿著鎧甲,後面隊伍整齊劃一,分明是軍隊無疑。
江衡握住韁繩停下馬,朝前面的人看去:“劫匪?”
劫匪頭兒是個有眼力見兒的,對方那麼多人,他們根本沒有勝算,當即撥浪鼓一般搖頭,“不不,路過而已,路過而已。”
邊說還邊做了個請的姿勢,讓他們一行人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