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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渾身抖如篩糠,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姑娘饒命,婢子什麼都不知道,這跟婢子無關!”
殷歲晴顯然沒想到粥裡有毒,這粥她喝了好幾天,從未出過問題,怎的今天就有毒了?
她從震驚中回神,面容一肅,厲聲質問:“你不知道?那這怎麼解釋?”
陶嫤讓白蕊把粥和銀針放在桌上,留做證據。
起初她是疑惑,沒想到這粥裡當真有毒。蓋因這丫鬟的舉動很不對勁,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問題。
她只是隨便試了試,沒想到就把她試出來了。
一個丫鬟當然沒這麼大的膽子,但她後面那個人就未必了。殷歲晴平常跟人無冤無仇,她想不出阿孃會跟誰結怨,尤其還下這麼重的毒手。
她叫來幾個婆子,押著那丫鬟跪在地上,“粥裡是什麼毒?”
丫鬟咬緊牙關不肯說實話,只會打迷糊眼,“婢子真的不知……郡主相信我,婢子是無辜的……”
陶嫤沒聽她廢話,蹙了蹙眉吩咐:“掌嘴!打到她肯說實話為止。”
那幾個婆子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巴掌下去便打得她臉腫如饅頭。接連好幾下,把她的牙齒打掉了一顆,她還是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這丫鬟嘴巴倒是很硬,真以為她拿她沒辦法麼?
這幾天都是她送的粥,前幾次都沒出差錯,瞧著安安靜靜的一個丫鬟,未料想今日竟整這麼一出。從她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覺得她很不對勁,跟前幾天不一樣,她不敢看殷歲晴的臉,似乎很急切地想讓殷歲晴喝下那碗粥。
於是陶嫤才會疑惑,讓白蕊去拿銀針檢測。果不其然,真的有問題。
陶嫤咬了咬牙,讓人把她帶到院子裡,順道讓白蕊去請大夫,“越快越好。”
白蕊應下,轉身去辦了。
府裡有專門的大夫,就在一個單獨的院子住著,來回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白蕊教程沒有玉茗快,玉茗主動代替她去了,沒多久便連拖帶拽地拉著一位老大夫過來。
陶嫤把那碗粥端到他跟前,“您能幫我看看這裡頭加了什麼嗎?”
大夫舀了一勺放在鼻子下聞,光看是看不出什麼,他讓陶嫤稍等片刻,他好生琢磨琢磨。
陶嫤點點頭,踅身出屋,殷歲晴仍在質問那個丫鬟。
那丫鬟名叫百珠,是半個月前府裡新買的丫鬟之一。她家境貧寒,生母早逝,父親另娶,後母待她並不好,為了給弟弟娶媳婦,合謀把她賣給了楚國公府。她在府裡沒什麼存在感,鮮少跟人交流,總是獨來獨往,外人眼中是個孤僻的性格。
殷歲晴正是看她老實安靜,才把她調到跟前伺候,沒想到竟是養虎為患!
那碗薏仁粥從小廚房到正房,統共不過一百步的距離。廚子是府裡資歷很老的師傅,從殷歲晴五歲時便一直在國公府伺候,斷然不會謀害自己。這段時間唯有她碰過粥碗,除了她還能有誰?
百珠不肯甘心,極力為自己辯駁:“或許是小廚房裡別的丫鬟動了手腳……”
殷歲晴反問:“哪個丫鬟?”
她支吾半響,隨口說了個丫鬟的名字。
被提到的丫鬟恰好在旁邊,急得險些跳腳了,大罵道:“那段時間大夥兒都在,我能下什麼藥?你自己想謀害六姑娘,就別往別人頭上扣屎盆子!”
說罷跪倒在殷歲晴跟前,咚咚磕了兩個響頭,“姑娘明鑑,我若是敢在您碗裡下毒,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殷歲晴被她們鬧得頭疼,原本風平浪靜的一天,怎知變成了這樣。
*
不多時老大夫走出來,想必查清楚裡頭是什麼了。
他來到陶嫤跟前彎了彎腰,慢吞吞道:“無色無味,含有劇毒,正是砒霜。”
陶嫤一駭,轉頭凌厲地看向百珠。
這話自然被殷歲晴聽到了,她踉蹌了下,扶著廊柱緩了好一陣子,目下想起仍舊心有餘悸。如果陶嫤沒有出來阻止,如果她跟往常一樣喝了這碗粥,那她這會兒該是什麼後果?
究竟是什麼人,對她嚇如此狠手!
陶嫤上前兩步,俯身咬著牙問:“你還是不說麼?”
百珠嚥了口唾沫,心中已然發虛,但她知道要是招了,下場比這還不好過,“婢子不知……”
好得很!
陶嫤直起身,對兩旁婆子道:“搜她的身,看看她身上還藏了什麼。”
蘇嬤嬤和另一個嬤嬤應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