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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圖那滿州女人,就圖衙門給些吃的。”
“你要樂意看那滿州女人在家,就去領唄,放家裡當老媽子伺候你也行啊。”那人笑了起來。
胡德隆也笑著看了眼那想領滿州婆娘的民夫,打趣道:“那些個滿州婆娘長得醜死了,一口黃牙,嘴一張臭得很,你小子把人弄回去,小心燻死你。”
眾人聽了這話,都笑了起來,一邊埋頭幹活,一邊七吲八舌的議論起來。
“我聽衙門裡的人說,就是因為滿州娘們長得太醜,所以才便宜了宋老四他們那幫光棍漢的。”
“就是,我也聽說了,太平軍的周大帥要把滿州娘們分配給下面的人,結果下面的軍爺根本不領情,周大帥沒辦法,這才叫衙門想辦法,把人發給咱廣州的光棍漢們。就這也沒分多少,聽說過兩天要把人往香山送呢。”
“周大帥這也是德政,你們不曉得,那三天滿城裡可是真嚇人得很,我聽說有好多女韃子都是軍爺們脫光了在城中拖著走的,也不知弄死了多少。”一個年紀大些的民夫有些心軟,覺得太平軍在滿城乾的事情太過份,便在那搖了搖頭。
“再慘,能有咱漢人慘?”
胡德隆瞪了眼這民夫,朝烏龍岡那邊一指,“真修大師領人在烏龍岡那埋的都是什麼人?...還不是咱們廣州人!那死人可是多得去了,好幾十萬呢!周大帥這才殺了多少,咱們也才埋了多少?你倒慈悲心了,怎麼著,你三妹全家白死了不成?你那還沒滿月的小外甥也是該死不成!”
“我...”
心軟的民夫嘆了口氣,沒敢再說話。其他民夫們也都沉默了。
烏龍岡那邊可真是埋了好多人,墳堆子一眼望過去都看不到頭,好些死人骨頭都直接暴在荒地裡,一到晚上,那地方的鬼火能嚇死人。
胡德隆這個乾死人買賣的晚上也不敢去烏龍岡,那地主讓他也是磣得慌,死人骨頭一層堆一層,一排連一排,前些年那地方的野狗吃人.肉都吃瘋了。就現在,真修大和尚天天還帶人在烏龍岡撿骨,可怎麼也撿不完。
“咱廣州死了那麼多人,就不許咱殺他些韃子?不瞞大夥說,我把官府送來那些小韃子往坑裡扔時,心裡別提有多痛快!”有民夫一臉恨意的將鐵鍬猛的鏟進土中。
“行了,都少說話,抓緊幹活吧,衙門的人來了。”
胡德隆看到有幾輛馬車馳了過來,忙吩咐幾句,帶著幾人迎了過去。
“誰是領頭的?”
幾輛大馬車停在不遠處的道上,十來個當兵的從馬車上跳下,為首的軍官張嘴問道。
胡德隆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道:“軍爺,小的是領頭的。”
那軍官是個太平軍的小旗,他看了眼胡德隆,點了點頭,吩咐他道:“叫你的人把這些屍體都搬下來埋了吧。”
胡德隆朝車上看去,有小韃子,也有女韃子,一個個趴在那,看不到臉。他朝跟來的民夫打了個手勢,民夫們忙上前將韃子屍體往下拖,然後也不忌諱,就那麼一人扛著一具往挖好的坑那邊去。坑那邊又跑來幾十個民夫過來幫忙。
待前面幾輛車上的屍體都搬過去後,那個太平軍小旗又指著最後一輛馬車對胡德隆道:“這車上的韃子女人你單獨挖個坑埋。”
胡德隆好奇的看了眼那輛馬車,問了句:“軍爺,那韃子女人是什麼人,昨要單獨埋的?”
“是個滿州人的格格,韃子兩廣總督的婆娘。”
“公主啊!”
胡德隆一驚,他可是知道大清那邊的格格就是大明這邊公主的意思。從前他老聽人說,廣州城住著個大清公主,沒想今兒卻在這看到了。
那小旗哧笑一聲,不屑道:“什麼狗屁公主,韃子也配稱公主嗎!”說完揮了揮手,“別愣著了,趕緊做事,我還要回去交差呢。”
“哎,好,小的這就去!”
那車上可是韃子的公主,又是總督大人的婆娘,胡德隆可不用別人去搬,自個就奔了過去,掀起馬車一看,車上上的韃子公主竟然一絲不掛,模樣倒是不錯,不過嘴角有鮮血流出。他伸手去捏了這公主的嘴巴,發現是咬舌自盡的。
可惜了。
胡德隆搖了搖頭,惜香憐玉的把這韃子公主扛在肩上,他要親自為這公主挖墳下葬。
這邊,那太平軍小旗徑直帶著兩名手下從一輛車上搬下一塊石碑,尋了處高地把碑給豎了起來。
不遠處的林邊,一個小和尚仰頭問他身邊的老和尚:“師父,那碑上寫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