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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移蹕昆明的訊息讓周士相和陳奇策對視無語,前者自是早知孫、李內訌及其後孫可望兵敗降清之事,早在羅定時他便一直為這一天做著準備,後者卻是渾然不知,現聽這等大事如何能不震動。
水師偏將鄭成魁剛從江門回來,自梁標相逃亡不知其蹤後,清軍的廣東水師就名存實亡了,不僅譚江上再也見不到清軍的一艘船隻,就是珠江上能看到的清軍船隻也是屈指可數。因此鄭成魁率部上溯至江門後並沒有遭到江門清軍攔截,駐於江南的煙墩山和江北的蓬萊山上面的清軍綠營許是已經知道新會戰敗的訊息,故而對於出現的明軍水師也沒有膽量開炮,任由鄭成魁部在他們眼皮底子下四處徵糧。
徵完糧草後,鄭成魁因為不放心新會戰事,便在焚燬了清軍水師於江門修建的一處營盤後率部回返。剛進城,沒等他喝上一口水,天子移蹕昆明的訊息就傳了過來,嚇得他失手就將大碗打落在地,發出“咣噹”的碎瓷聲。
鄭成魁失聲道:“皇上怎麼跑到昆明去了?李定國要幹什麼,他大西賊要幹什麼!”因為剛回來,他還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只以為李定國是流賊本性難改,把天子綁到昆明去了,氣得直想把李定國綁來砍了。
在場的水師將領忙低聲將天子移蹕昆明的內情和鄭成魁簡短說了,只聽得他驚得一張嘴巴合不攏。半響,才咂巴嘴轉而擔心道:“這麼說,李定國這是要和孫可望開戰了?”
“孫可望賊子野心欲害天子自代,也不想想自個是什麼東西,就憑他這泥腿子也配當天子,我呸!西寧王保駕擎天。是大忠臣,孫可望這賊子就是和西寧王開戰,他也打不過。除非老天爺是瞎的才讓這賊子贏了西寧王!”
罵孫可望的是水師將領王朋志,此人長了一臉絡腮鬍子。粗一看倒和戰死的太平軍百戶葛正有些相像。(前文有誤,執行殺俘的是葛正弟葛義,又名葛六)
王朋志越罵越氣,抬腿走到堂外就指著貴州方向罵起孫可望家祖宗十八代了,若不是被人拉過來,還不知要罵出些什麼難聽的話。
想是罵得不過癮,王朋志乾脆走到陳奇策面前請令,他叫道:“大帥。皇上都叫孫可望逼到昆明去了,那孫可望兵多將廣,咱們不能讓西寧王一個人去對付孫可望,大帥這就帶著咱們去昆明勤王保駕吧!”
“胡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陳奇策被這渾人氣得一拍桌子,怒道:“你說勤王就勤王了,你可有天子的勤王詔書!”
王朋志沒想到老將軍會發他的火,他不敢頂撞,有些心虛的嘟囔道:“皇上不是都被孫可望逼到昆明去了麼,這勤王詔書肯定能下來,或許這會就在路上呢。”
“既然咱們還沒有接到勤王詔書。你就給我老實待著,再敢瞎嚷嚷,老夫就讓你滾回上川島去!”
說完。陳奇策哼了一聲,他這話既是說給王朋志聽,也是說給在場的其他將領聽的。天子移蹕昆明還是小事,要命的是誰也不知道這後面會發生什麼。以孫可望的跋扈,他定不會甘心天子脫離自己的控制,因此可以預見,孫、李二人的大戰就在眼前。這可是事幹永曆朝廷能不能存亡的大事,更是事關大明能不能中興的大事,在這等大事面前。陳奇策絕不能容部下擅作主張,更不能容忍部下有別樣的心思。他把醜話說在前頭。後面真要是有人以身試法,他雖人已老。可手中的寶刀還未老!
打心眼裡,陳奇策未必不想率部勤王,可他的部下都是水師,昆明離新會又遠隔重山千里遠,真等他排除萬難率部趕去,黃花菜都涼了!更何況他也沒有接到朝廷的勤王詔,沒有詔書,他陳奇策就是駐防廣東的凌海將軍,未得詔而勤王,往大了說是欲圖不軌,往小了說也是失地棄守之罪。
陳奇策為大明盡了一輩子忠,他斷不會臨老犯這錯誤,事情究竟怎麼辦,還是要等雷州那邊的訊息。反正一句話,朝廷若真要他陳奇策勤王,他二話不說就走,哪怕死在半道他也要去,可朝廷沒要他陳奇策勤王,他就守在新會,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他的汛地內!
上川島可比不得新會,那地方貧瘠得要死,又孤懸海外,現主力都在新會,王朋志哪裡願意回去那鬼地方,因此嚇得趕緊退了回去,再也不敢吱一句聲。
將軍發了火,又摞明瞭話,水師諸將再有心思,這會也都明智的閉嘴不語。太平軍這邊以周士相為首,周士相不吱聲,一眾軍官自然也不會亂說話。
胡德玉輕咳一聲,上前對陳奇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