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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報上去大小戰船三百餘艘的數字,驚得尚可喜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事後一查,原來是濫竽充數,氣得大罵梁某混蛋,罵完之後仍如從前般不理不問。
就這麼著梁標相帶著他的大小三百餘艘“戰船”的水師繼續在九江之上逍遙,還好,他的水師雖然打不過南明水師,可陸上清軍卻是打退了明軍小菱奇遇記。沒有陸上明軍的配合,水師再強也改變不了廣東局面。鄧耀、陳奇策等南明水師自李定國撤兵後相繼也退出了江口,一時之間,這江上又成了廣東水師的天下。
梁標相本是洋上海盜出身,他成了水師總兵後倒也一心想要幹番大事,奈何老天不成全他,接連幾次大敗後,從前的雄心壯志轉瞬就灰飛煙滅。沒了目標的他自然恢復了原來的本性,帶著手下在九江之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走私貨,收保護費等途徑倒也快活。
若是沒有太平軍的出現,梁標相的快活日子也許會一直幹到死,可是太平軍的出現讓他不得不中斷了快活日子。鑑於清軍兵力嚴重不足,又怕有南明水師策應太平軍,尚可喜命令廣東水師開至新會附近江面擔負阻截南明水師的任務,同時為圍城大軍運輸糧草。相對前面一個要求,尚可喜更看重得是後一個任務,他不奢望梁標相能夠擊敗南明水師,只盼他能及時把糧草運到就行。畢竟相比陸路運輸,水面運輸來得更為便利些,也能省下不少人力物力。
接到命令後,梁標相直撓頭,他實在是被南明水師打怕了,可要是不去,平南王那過不了關,這一回他總不能再稱病不去吧。無可奈何之下,梁標相把水師帶到了新會附近的譚江上,結果倒黴催得真碰上南明水師了!
不過這一次老天爺看在梁標相輸得連褲子都快沒了的份上可憐了他一把,來得南明水師不是曾打敗過樑標相的鄧耀部,也不是陳奇策部,而是南明的海北道周北鳳部。
周北鳳兵馬嚴格來說不是水師,他的部下也不是如鄧耀部或陳奇策部一樣的南明正規軍,而是義師,帶來的船也不是什麼戰船,而是一些商船。
周北鳳本人頗具民族氣節,清軍攻入廣東後曾招降於他,但他拒不投降,而是散盡庫中錢糧和家財招募民壯堅持抗清。可惜他一介文官實在不是領軍打仗的料,和梁標相一樣每戰每敗,可每次失敗之後他都不氣餒,繼續招募人馬抗清,如此倒成了好大名聲,使得廣東當局對於他這支義師很是頭疼,懸賞白銀千兩買他人頭。
周北鳳是無意從一艘商船上得知新會城發生重大變故的訊息,在還未證實到底發生什麼變故的情況下,周北鳳毅然帶兵從出海口入江,然而他卻是遲了一步,被梁標相的廣東水師給堵在了離新會只有三十多里的江面上。
雙方初一接觸,梁標相便判斷出來得是比他廣東水師更弱的對手,當下就打消了逃跑的念頭,打起百般精神欲圖全殲對手,好在平南王面前為自己正名。
那邊周北鳳發現有清軍水師擋路後便知憑己方這點力量難以突破清軍封鎖,根本無心應戰,急忙下令撤退。明軍一退,梁標相立時大喜,急令全軍追擊,讓他無語得是,以商船和漁船充數的水師竟然追不上同樣是商船的對手,結果只追上對方几艘小船就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消失在眼前。
幾艘小船也是船!
梁標相面不紅心不跳的向平南王尚可喜報了大捷,尚可喜接到他梁某人的報捷後,卻是壓根不信,但還是好言誇讚了一番,樂得梁標相當夜就大醉了一場。
這場只擊沉對方几艘小船的戰鬥發生後,江面上便再也沒有什麼南明水師的出現,時日久了,梁標相也鬆懈下來,叫人把江州相好的給弄到了軍中。他這主將一鬆懈,下面的人自然更是松得不成樣子。水師中幹什麼的都有,甚至都有水兵把“戰船”開出去打魚,反正這“戰船”本就是漁船。打魚的自然都是最底層的兵士,軍官們有的是財路,一時之間水師營地商人出沒其中,妓.女一抓一把,做買賣的大呼小叫,汙煙障氣,哪裡還有個水師樣子。
起初梁標相自個也看不過去了,教訓了幾個部下後卻是沒有起色,再後來也懶得管了,反正明軍水師不敢來,就由得手下去胡鬧好了,免得說自個這大哥快活苦了弟兄。
這夜,剛把相好的弄得出了水,還沒拔矛進洞,外面就炸了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