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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偏師,擇一大將帶領進軍廣德和新安,打浙江清軍一個措手不及,這樣不但能聯通贛閩,更能阻斷浙江和南京,如此太平軍攻打南京之時,便不虞浙江方面會有增援。”
“子木所言甚是,我軍當前除要守住蕪湖,監視上游安慶和下游清軍動向外,還要招兵進取池州,一軍拔和陽,以固採石;一軍出溧陽,以窺廣德;一軍入寧國,以取新安,徹底穩固南京上游數府,你們以為如何?”
吳重山認可張煌言這個思路,他之前得到的命令就是將浙軍殘部帶到蕪湖,以浙軍的水師監視上下游清軍動向,並沒有其他命令。而張煌言的這番部署雖說一定程度會削弱蕪湖的守衛力量,但卻能佔領更大的地盤,阻斷浙江方面清軍,要是進展順利,肯定能減輕主力東進的壓力,所以他自是沒有理由反對。
參軍徐允耕、總兵郭法廣他們也沒有意見,張煌言便當場定了下來。眾人起身告辭時,張煌言也覺肚餓,便叫親兵弄些吃的給他,拉著羅綸這個故侄坐下一起吃。正吃著時,親兵卻引一個和尚到來,那和尚卻是之前曾往宣城向張煌言傳遞鄭軍於南京城下大敗訊息的松隱和尚。
聽完松隱和尚所說,張煌言嘆了一聲:“不想延平就這麼走了。”
松隱和尚也是搖頭嘆息,來前他只道張尚書已是窮途末路,不想現在卻是柳暗花明,又重振旗鼓。若鄭王爺那邊不走,這江南之事可真是還有大可為啊。
想起朋友所託,松隱和尚便問張尚書:“不知羅綸羅公子是否在尚書大人軍中。”
“大師,我便是羅綸,不知大師有何事?”羅綸困惑的起身。
見要找的人就在面前,松隱和尚不禁笑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到羅綸手中:“這是你叔父託我帶給你的信。”
羅綸忙接過信看,確是叔父羅蘊章親筆所書。信中,羅蘊章告訴侄兒,鄭王爺已經從崇明撤軍,且決定回到金廈後就揮師攻打東番,讓侄兒要是找到張尚書,就和他一起回去。
“天未厭亂,使我南都之勢,頓成瓦解。前觀何廷斌所進臺灣一圖,沃野千里,餉稅數十萬,足可造船制器。近為紅夷佔據,城中夷夥,不上千人。我欲平克臺灣,以為根本之地,安頓將領家眷,無內顧之憂,並可生聚教訓也。”
羅蘊章信中有將鄭王爺對部將所說打東番的理由記下,羅綸念給張煌言聽後,後者沉默片刻,問羅綸:“你叔父是否提及延平何時出師?”
羅綸道:“會先到澎湖候風向,應該就是在明年三月間。”
“賊韃子達素狠毒,迫令沿海百姓遷徙內地,鄭延平的錢糧補給大受影響,這番北上入江已是耗盡多年積蓄,想是金廈已入不敷出,故為此而去臺灣。”
羅綸卻擔憂道:“若是與紅夷爭奪通商專利,附帶徵收糧餉,以解軍用,尚可以理解。我怕的是,延平王現在退出長江,將來退出閩海!....照我看,鄭王爺這會當立即回師,再入長江,這樣有太平軍陸師可依,南京如何會拿不下。”
張煌言略作沉思,道:“這樣,我寫首詩派人送去,勸一勸延平吧。”說完,便要親兵拿來筆墨,當場寫了一詩。
詩云:
“中原方逐鹿,何暇問虹梁;欲攬南溟勝,聊隨北雁翔。
鱟帆天外落,蝦島水中央;應笑清河客,輸君是望洋。”
詩中“清河客”用的是李萼與顏真卿的典故。唐玄宗安史之亂時,河朔等地均被攻陷,獨有顏真卿在平原縣堅守不降。清河縣二十多歲青年李萼面見顏真卿,遊說他攻取清河縣為根基,他說:“公首倡大義,河北諸郡恃公以為長城。”很明顯,張煌言這詩乃是自比清河客,希望鄭成功能暫緩回金廈,先回來配合太平軍奪取南京,只要拿下了南京,還怕錢糧短缺嗎?
羅綸和松隱和尚將張煌言這詩讀了一遍,後者憂心說道:“鄭王爺向來頗有主見,尚書這詩能令他轉念嗎?”
張煌言對松隱道:“你先去見陳永華,他一向留意錢糧貿易,養兵補給,鄭王爺很信任他。你力請他設法,務必要讓你見到鄭王爺。要記得,面見時不可涕泣,延平喜歡果斷明快,你要抓住機會,再三陳述長江上游翻天鉅變,告訴延平太平軍東進南京,正是我們再次奪取南都,收復江南的大好機會!”
松隱點頭應下。張煌言又道:“我會再請故舊王忠孝等人勸諫,但所謂盡人事,聽天命耳!”
“皇天不負有心人,佛祖會保佑大明的。”
松隱和尚唸了聲佛號,將張煌言詩作收起放在衣服夾袋中,便匆匆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