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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群臣束手無策,只因監國殿下不肯啟程去南都。而在此之前,監國的態度卻不是這樣。
南都光復後,周士相第一時間就命人快馬加急露布報捷於行在,監國殿下和首輔郭之奇等聞南京恢復喜極而泣,跣足跑進太廟告祭祖宗。同時周士相奏報稱江北揚州一帶清兵大營聚兵二十萬,日夜造船意欲南犯。故請監國儘快北上還都,以安定江南人心,使復明士紳踴躍來投,早定江山社稷。
監國召內閣討論還都之事,次輔連城璧以清大兵就在江北,此時監國往南都恐有危險,不若待周士相擊退江北大軍後再行遷都為由反對。
大學士洪育鰲傾向監國遷都,但考慮江北的確有清廷大軍,並且江南、閩浙還未平定,南都雖是雄城,大明兩京,但總不及廣州來得安全,所以在監國詢問他的意見時,他給出了稍侯的意見。
洪育鰲也反對立即遷都,讓連城壁頓時來了精神。自“行宮衝擊案”後,連城壁這些時日都是夾著尾巴做人,沒辦法,他的親信手下張孝起、程邦俊、秦榮等人都被下在獄中,雖他幾次請求監國特旨赦還,監國也下了旨意,可都被軍帥府內主持所謂肅反的汪士榮給駁了回來,稱案情還未察明,不能放人。
連城壁大怒,找到主管刑部的丁之相,問他這審案的事到底是刑部管,還是軍帥府管。丁之相兩手一攤,說是眼下國事艱危,一切從權,刑部也好,軍帥府也好,事涉朝廷安危的都能管。
連城壁聞言便道既然你刑部能管,那就放人。丁之相答應了,說既是監國殿下的旨意,那他肯定會放人,不過卻須將此事報請粵國公知曉。結果這一報就是一個多月,現如今張孝起他們還被關在大牢中,是生是死都不知。
此事讓連城壁對周士相及其黨羽愈發憎惡,然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加上行宮案後,往常都奉他為首的永曆朝臣們都不再上他的門,自是難有聲勢,難得安定了些日子。月前有永曆朝廷的大學士扶綱、吏部尚書張佐宸、兵部尚書孫順、禮部尚書程源、戶部侍郎萬年策等一眾官員隨長樂大長公主自安南迴到廣州。
大長公主乃是紹武之女,雖說唐監國已為其兄平反,諡號“文宗”,供奉太廟,但在連城壁這些永曆朝官看來,紹武仍就是逆犯,此事一日沒有得到天子認可,便一日做不得數。故連帶著對大長公主也是有些敵意,加上大長公主已經由天子許與周士相為妻,這就更加讓連城壁無法對這位欽定逆犯之女有什麼好感。
大長公主回到廣州後,便被監國殿下接入行宮,郭之奇、宋襄公等人都去拜見過大長公主,唯連城壁始終沒有去。他一門心思的將扶綱等人看作有力奧援,欲將他們引入朝堂之上作為抗衡周黨的幫手。哪曾想,扶綱他們卻根本不搭理於他,反而和周黨成員徐應元、郭紹等人打的火熱,更集體作證大長公主帶回來的那份冊封周士相為齊王的旨意,確是天子在逃出昆明後在滇西冊擬,做不得假。
撫綱更言當日天子冊此詔時,曾後悔道:“悔不及在昆明時未納郭之奇言,早封周士相為王,以致今日之流離。”
撫綱等人的證明及那封確加蓋有天子玉璽的齊王冊書讓監國殿下也不再懷疑,命內閣操辦齊王晉爵禮,但首輔郭之奇和大學士宋襄公等人上建言,粵國公眼下帶兵北伐,分身不得,不若待大軍光復南都之後再行冊封。監國同意,若取南都再封周士相為齊王,也能顯朝廷酬爵之功有多厚,更能借此向天下宣示朱家對有功之臣的厚待。
周士相馬上就要被封齊王,扶綱、孫順那幫天子信重的大臣又不肯協助自己,連城壁是既惱又急,卻不想向來順著周黨意思的洪育鰲竟然會出言支援自己,不由大喜。再想對方身後是湖北的忠貞營,雖不及太平軍,但也擁兵十多萬,不禁起了拉攏洪育鰲之心。
連城壁、洪育鰲反對立即遷都,宋襄公、袁廓宇、丁之相三人則竭力請求監國立即啟程奔赴南都,事態僵持下來,最後還是郭之奇說監國安全固然重要,但安定人心更重要,爾今將士們浴血拼殺,終是光復南都,正是監國親至南都犒賞三軍,坐鎮禦敵,宣示進取之心,如何能不去。
郭之奇此言大合監國之意,於是當場拍板輕裝簡從還都,不必排場。又命閣臣宋襄公留守廣州,其餘內閣、司禮太監、九卿官員,由錦衣衛指揮使周保國和第八鎮鎮將朱統扈衛下儘快起身,過韶關後坐船沿贛江直下九江,改走陸路官道直趨南京。
此還都路線相較走武昌順江下游要艱難許多,耗時也久,但考慮到湖廣新降,長江水師是由清廷的洞庭湖水師和武昌水營改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