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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紀念館出來後,“中央官”們便被安置在離巡撫衙門不遠的江西學宮。
丁之相回了江西巡撫李之粹的宴請,和一眾官員們就在學宮,如之前一般一同進餐。李之粹等人見狀,也只好都在學宮用餐。
飯菜是江西方面特意準備的,不過也不算太過鋪張浪費,丁之相便沒有說什麼。
吃完飯後,丁之相和李之粹等江西文武客套幾句,便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每天都有一個習慣,就是睡前務必記下白天所做的事情,然後反省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這或許和他曾任廣東按察使有關。
剛剛提筆寫了幾行,門外有敲門聲,卻是此次使團副使工部侍郎萬年策。
此人原是永曆朝廷的戶部侍郎,永曆從昆明出逃後,因對永曆絕望,加之不願棄國,萬年策便和兵部尚書孫順、大理寺少卿劉沁等官員脫離永曆大隊,原是準備棄官不做,找個地方藏身,後被徐應元、郭紹率領的太平軍報捷使團相救,輾轉前往安南,獲救回國,被委任為工部侍郎。
這次參觀團雖是丁之相為正使,但具體負責的人則是萬年策。從與地方交接聯絡到官員們吃喝拉撒住等等,無一不是萬年策具體操辦。可以說,萬年策這個侍郎便是整支隊伍的管家,事無鉅細,皆經他手。
論科舉資歷,萬年策是天啟年間的進士,丁之相卻是崇禎十年中的進士。論為官資格,當年丁之相在廣東做按察使,萬年策卻是戶部侍郎,所以丁之相現在雖是入閣學士,但對這位資歷更老的侍郎,倒也不高高在上,他親自起身為萬年策開門。
“宣華兄,這麼晚了,有事?”
丁之相一邊說著,一邊為萬年策沏茶。萬年策哪敢讓齊王心腹、內閣大學士為自己沏茶,忙將茶壺搶了過去。邊倒邊說道:“吏科給事中鄭中磊、都察院雲南御史張宣、太僕寺少卿馬倫三人至今未歸,我問過他們同隊之人,都說不知去了何處,我怕有什麼意外,所以過來報一下...是不是和李之粹打個招呼,讓他派人去找。”
“這件事啊,”丁之相緩緩坐下,從萬年策手中接過茶杯,順手放在桌上,然後搖了搖頭,道:“我看就不必派人去找了。”
不必找了?
萬年策一怔,不知丁之相是何意思。
丁之相沒有說話,而是將桌上的名冊取來,然後翻開,在萬年策所說三人名字上畫了個圈。
“這?...”
萬年策看得糊塗:好端端的畫什麼圈?
丁之相合上名冊,瞥了眼發怔的萬年策,很是平靜的道:“宣華兄有所不知,這三人違反戰時禁令,已被親軍正法了。”
“啊?!”
萬年策吃了一驚:“何時的事,為何我不知道?他三人犯了什麼禁令?”
“早前參觀紀念館的時候,三人犯的是動搖人心,詆譭齊王諭令,和朝廷大政公然做對的死罪。”
萬年策呆了呆,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三人真要犯了這事,他就是想救怕也救不了。
“這三人雖說是犯了諭令,但都是朝廷命官,怎麼能說殺就殺了,親軍行事,未免太過....霸道了吧。”萬年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委婉的說辭,只好用了“霸道”二字。
“有什麼霸道不霸道的,現在是戰時,北伐在即,齊王憲令改制,整頓諸軍為的是什麼,不還是為了儘早驅逐韃子,恢復故都麼。為此,齊王統一政令,統一思想,努力欲使我大明軍民人人一條心,為慘死在韃子刀下的數千萬同胞復仇。這節骨眼,鄭中磊三人卻公然質疑齊王,為滿州人洗脫罪過,換作你是齊王殿下,殺不殺他們?”
丁之相說的就是現在正從南都蔓延至各省的“思想統一”工作,這個思想統一用一句話概括,就是故都未復,大仇未報之前,大明軍民只能聽從一個聲音的指揮。這個聲音,當然是齊王周士相了。
組織各部官員前往各地大屠殺紀念館參觀,便是大都督府主持的“思想統一”事項的具體安排之一。
大都督府旨在以此讓官員們認識到異族入侵對漢民族的危害性,使得他們徹底拋棄儒家那套仁義治國,撫夷四方的糟粕思想。從而能夠重新煥發漢唐以後漢民族被儒家思想所閹割的鐵血思想。
萬年策對這件事情是清楚的,也明白自己的職責,國人尚武本是孔聖人六藝之說所提倡的,上馬能殺敵,下馬能治國。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也正是讀書人所向往的。現在國家如此殘破,民眾損失十之六七,到處都是人煙一無所有之地,這等慘況,千年以來,還有哪朝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