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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容貌太像邢鋒了。
挺翹的鼻樑,唇角翹起的弧度,就略微放空的眼神都很類似。
其實,有關前世的很多記憶都被時光磨滅得很模糊了,包括很多人的容貌,可不知道為什麼,在邵世青轉身的時候,鶴京就彷彿看到了活生生的邢鋒。
邵世青見鶴京怔忡出神,微微笑起,問道:“鶴京,怎麼了?”
“嗯……”鶴京回過神來,說,“沒什麼。”
等再仔細多看看,卻發現,邵世青跟邢鋒並不相似。
邢鋒更加青澀一點,骨子裡還有少年人獨有的衝勁,眉眼犀利,眼底有些浮躁。他初遇邢鋒的時候,邢鋒還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從戰場裡撿到一把槍尖都鬆垮掉的木槍,一臉鮮血地出現在鶴京面前。
那孩子的一雙眼睛兇狠得像是孤獨流浪了很久的狼崽子一樣,沒有任何希望存在於眼底。
直到後來,邢鋒逐漸在軍中找到了自己的價值,將越來越多的自己投入到這份價值裡面,一直到他死在沙場上。
他跟邢鋒,說是朋友,卻更像是兄弟。
即便是花谷的師兄弟們,也沒有邢鋒更瞭解他。
想起那些過去,鶴京臉上表情冷淡了一點,就連嘴唇也微微抿起,邵世青察覺到鶴京的變化,微微皺起眉頭。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走回去,邵世青主動開口問詢有關這段戲的情況,並跟鶴京試著對了幾句臺詞,兩人默契超然,沒什麼表情跟動作就把臺詞演繹得淋漓盡致。
等到正式開拍的時候所有人都滿心期待。
鶴京的演技他們都見識過了,但是邵世青的卻沒有。
其中有些工作人員跟邵世青有過合作,一臉高深莫測地跟其他人說:“待會兒讓你們看看什麼叫神乎其神的演技。”充分吊足了胃口。
工作人員看熱鬧,演員則把握住這個機會看邵世青是如何演繹這個角色,難得的現場觀摩的學習機會,稍微有點上進心的人都不想放棄。
準備好之後,蘇瑞清喊了開始。
一身戎裝的邵世青坐在主將的位子上,單腿翹起,搭在座椅前的踏板上,右手手肘被膝蓋托住,坐姿狂野霸道,一雙眸子幽黑深邃,細細品去便能發現其中蘊藏著高深莫測,一片叫人讀不懂的深沉。
他的右手把玩著一枚玉質旗子,骨節分明的手指玩弄著瑩白色的棋子,熟練地將棋子在指尖翻來覆去。
他忽然冷笑一聲,將白子落在棋盤上。
啪的一聲聲響,火爐中的柴火爆了一下。
蘇瑞清怔住,這個細節拿捏得太好了,邵世青的動作頻率完全跟周圍的環境融合在一起,居然連道具包含的不可控制的作用力都被他算計在劇情之中,這都已經不是演技所能形容的了!
在白子落下之後,傳令兵通報的聲音響起,邵世青又落下一子,不緊不慢地吩咐道:“宣。”
一身布衣的鶴京從門外躬身而入,見到邵世青的時候,正要行拜禮卻聽邵世青帶著笑意說:“霍先生,請坐。”
“下官不敢。”鶴京誠惶誠恐地道,略微低下頭的眼神卻別有深意,似是在琢磨將軍李聚此時的用意。
“先生當然當得起。”邵世青撈起一把白子,任由其從指間滑落,噼裡啪啦的聲音在心頭炸響,令人心魂震盪,“先生救了我唐軍眾多將士的姓名,是我唐軍的恩人。”
“將軍說笑了,真正能救民於水火之中的還是軍中將士。”邵世青給人的壓迫感太強,鶴京再次找到了他們二人第一次見面時的感覺,彪戲的快感讓他反而變得沉穩,他抬頭望了邵世青一眼,對方眼中適時地流露出一絲狠意正是李聚對霍子沽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鶴京沉了沉呼吸,自然磊落地坐在邵世青對面,問道,“可願在下陪將軍下一盤棋?”
“若先生不介意黑子已陷入困局,那當然可以。”
臺詞跟當初並沒有變化太多,可蘇瑞清卻發現,跟葉勁榮對戲的時候相比,鶴京現今的演技有了新的突破,霍子沽的那種深不可測感更強了。
“自然不介意。”鶴京擺擺手,坐在邵世青賜給他的座位上,捻起黑子落下,“不知將軍有沒有發現,白子太過執著,一路追著黑子而上,反而將自己陷入了困境之中。”
“霍先生有話直說。”邵世青臉上一開始的淡然逐漸發生變化,那種變化是肉眼可以捕捉到的,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以發現——李聚變得不那麼自信了。
他被霍子沽的氣勢所壓迫著,就連身為上位者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