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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我收到了孃親病危的訊息,匆匆趕回來,只見了孃親最後一面,爹爹身體不大好,雲舒又太小,我雖沒有經歷過什麼事情,如今卻也不得不支撐起整個家裡的各種活計。諾大的王府,上下幾千人,竟然沒有一個能夠說句話出個主意的,在這種危難中支撐我的只有寧廣費盡心機差人送過來的一封封信件,看著那些熟悉得字跡,彷彿這些紙張都有了溫度,不斷的往我體內注入力量,讓我變得堅強。
直到半個月前,太后突然下達懿旨,要我則吉日入宮與寧遠完婚,並詔告天下,即將為皇上舉辦婚慶大典,冊立一後三妃。
我緊緊得拿著寧廣寫給我得那些信,從痛哭流涕到最後將這些信件全部焚燒,接受這個命運。
庭院裡忙忙碌碌得下人們是在為我準備妝奩,據說去京城得路途中已經建立了眾多大婚籌備處,迎親的隊伍經擇吉,經御準,先將妝奩抬入宮中。
發嫁妝在吉期前一天,我是要被冊立為皇后的,光皇后的妝奩有三百六十臺,連發四天,。所以們下人們早已忙的焦頭爛額,以便在明天之前把所有的物事準備齊全,而我也即將被帶到專門修建的歇息室裡梳妝打扮。
那大紅的皇后朝服美輪美奐,大袖真絲緞的上衣,外雲肩廣袖拖地對開長袍,半透真絲主料,全身貼鳳凰紋繡片,手工綴珠飾,據說整套裡外服裝宮用布料絹花百米,經過了十多道工序30名師傅約40多天的精工細作才完成。
幾名嬤嬤過來為我梳洗,打扮,為我梳了雙鳳髻,一邊插一枝雙喜如意碧玉簪,又為我穿上這件朝服,我剩下的使命就是坐在這裡等待拜別家人,入宮了。蘭若陪伴著我,時不時忍受不住的為我哭幾聲,雲舒想要進來看我,卻被擋在門外,爹爹顫巍巍的跪在門外,給我問安,囑咐我一些話,我就靜坐著,似乎對一切都無動於衷了。
次日中午,終於聽見了鼓樂的聲音,大隊的迎親隊伍到達,他們稍坐片刻,便抬起我的嫁妝,準備上路,但見綿延無盡的黃緞彩享,迤邐而來,彩亭中的首飾、文玩、衣服、靴帽,不甚看得清楚,好看的還是儀仗隊伍,抬妝奩的校尉,一色紅緞繡花短褂,燦若雲霞。此時我才知道,整個街道為了我的出行都已經清空了,五六十臺黃緞的彩亭過後,便是數十臺木器,桌椅几案,都用紫檀,打磨光滑,不加髹漆,尺寸當然特大,雕鏤的花樣非龍即鳳,都與民間不同。只是木器之中,獨獨缺少皇后陪嫁的那張八寶象牙床,我對出嫁沒有什麼過多的期盼,自然也沒有注意太多,後來才知道,當發妝奩的那一刻,四個特選的“結髮命婦”,正在合歡殿東殿鋪喜床。床是早就在建宮的同時就安好了的,安在兩根合抱不交的硃紅大柱之間,其名為床,實在別成天地,裡面有燈燭几案,一切房幃之內所需要的什物,都可以藏置在內。帳子本用黃緞,此時則換成紅色。那張“床”也可以說是一個槅間,所以沒有床頂,只有雕花的橫楣,懸一塊紅底黑字的匾,四個大字“日升月恆”。西面硃紅大柱下,置一具景泰藍的大薰爐,東面柱旁,則是雪白的粉壁,懸著“頂天立地”的大條幅,畫的是“金玉滿堂”的牡丹。下置一張紫檀茶几,几上一對油燈,油中還加上蜂蜜,期望皇帝和皇后,好得“蜜裡調油”等等。
我坐在那小轎子裡,聽隨行的嬤嬤們給我講述入宮的安排,這時我才知道婚禮按照策劃,要延續五天,九月四日巳刻,惠妃,宸妃,榮妃妝奩入宮。九月五日午刻,我的妝奩入宮。巳刻,皇后行冊立禮。醜刻,淑妃惠妃,宸妃,榮妃入宮。九月六日子刻,舉行大婚典禮。寅刻,迎皇后入宮。九月七日帝后在景山壽皇殿向列祖列宗行禮。九月八日帝在乾清宮受賀。
我不由的嘆氣,端坐在一步三搖的轎子中,不知道此時寧廣在何處,又在做些什麼?
次日,也就是九月五日巳刻,迎親隊伍由東華門入宮,道路上的宮燈就有二百對,由身穿紅緞繡朝服的校尉持著,照耀得亮如白晝,以致當晚的當空皓月,都顯得黯然失色。旌旗宮扇,平金繡鳳,在二百對宮燈和無數喜字燈籠中,閃耀出令人眩目的異彩。
終於轎子停下來,旁邊立刻有嬤嬤引我下轎,我知道拜天地的時刻到了,寧遠穿著帝王大婚的紅色喜服,玉樹臨風的站在那裡,笑吟吟的看著我,我只低著頭,兩旁站立著皇親國戚,寧廣被充數也站在人群中,我用眼角看著他,頓時淚如泉湧,我硬是忍住那淚水,不是害怕被發現,而是我需要看清寧廣的臉和表情:他也是僵硬著臉,悲傷的看著我,轉而迅速低下頭,再也不肯抬起來,此時此刻,我只想問他:為何不是你娶我?你可有爭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