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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打擊。
舊黨一片歡呼,哪怕在這大內禁中,私下裡也不知道有多少內臣,暗自雀躍。
向皇后雖在深宮,卻將這些事情,看的明明白白。
就像現下的局勢一樣。
深宮中的皇后,雖然難知具體細節,可風向的變化和這大內的氣氛,她還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官家病重,六哥幼衝。
別說是大內了,外朝髃臣之中,怕也早是泛起了浮萍,蕩起了微瀾。
外朝有人想學趙普,這大內自也少不得有想學王繼恩。
念頭至此,向皇后握著佛經的手,難免就又用了些力,但神色卻依舊不變,就連聲音也保持平穩。
“髃臣之中,可有人上書,願內宿禁中,為官家值守的?”向皇后問著。
張茂則低頭答道:“啟奏聖人,並無宰臣上書,言及此事,以臣所知,兩府宰臣集議,是命尚書右丞臣清臣,寓尚書省以候陛下詔命!”
“這樣啊……”向皇后嘆了口氣,忍不住的想起了先帝病重時的事情。
當初,先帝疾重。
宰相韓琦率領侍制以上大臣,直入禁中,夜宿宮闈,值守天子,其後定策立儲,擁立官家,宣佈大行皇帝遺詔,皆韓琦一手為之,中外皆稱為忠。
這些事情,向皇后是親歷者。
如今,相同的局勢,再度出現。
朝堂之上,卻已經沒有能夠像韓琦一樣,一錘定音的重臣。
有資格有威望有能力做這個事情的人,都在京師之外。
想到這裡,向皇后忍不住嘆息幾聲。
“張都知……”向皇后看著張茂則那張已經爬滿了皺紋,已經長出了一塊塊灰色斑痕的老臉,問道:“今日,二大王和四大王,可來探視過聖躬?”
“奏知聖人:二大王剛剛侍奉太后娘娘,回了寶慈宮……”張茂則答道:“至於四大王?”他輕聲說著:“今日並未乞問大家聖躬……”
向皇后點點頭,道:“四大王還是這樣謹守禮法啊……”
張茂則深深俯首,根本不敢答話。
向皇后也不再說話,只是拿著佛經,坐在自己丈夫的病榻前,靜靜的看著昏睡不醒的丈夫。
良久,向皇后才站起身來,走到天子御榻之前,拿著自己從慶寧宮拿來的佛經,低聲說道:“官家……官家……”
“六哥兒在慶寧宮中,也掛記著陛下您的聖體安康,特地從資善堂裡,取了筆墨紙硯,為陛下抄寫佛經祈福呢!”
“還請官家,萬要振作,早日康復……”
說著說著,向皇后就已經淚如雨下。
在向皇后身後,張茂則、閻守懃等大小內臣、女官乃至於帷幕外侍立的醫官,都已經跪下來。
但沒有人敢出聲。
每一個人都只是低著頭,匍匐著。
可向皇后的目的,卻已經達到了。
大內皇城,從來都是個篩子。
當初,仁廟在宮裡面和妃子玩一龍二鳳的遊戲,第二天就傳的沸沸揚揚,臺諫的烏鴉們,立刻有了事情做,逼著仁廟把兩個美人,送到了道觀。
英廟時,兩宮不和的訊息,更是整個東京城都知道。
瓦子裡的說書人和街頭小報上寫的細節,甚至比大內的很多內臣知道的還要多。
當今官家即位之初,穿著金甲去見慈聖的訊息,還沒等到第二天天亮,當天晚上就已經被登在小報上,在各個夜市、瓦子裡傳開了。
沒辦法,大內皇城就這麼一點大。
而上上下下的內臣、女官,卻並不一定在皇城夜宿。
特別是高品內臣和高品女官。
他們都是有家有口的。
不要說張茂則這樣的內臣之首了。
就是梁從政這樣的中品內臣,據向皇后所知,也在宮外,娶了渾家,收養了繼子。
在宮外,養著十幾個姬妾和上百傭人、清客的內臣,從來不是孤例。
這些人一回家,宮裡面的訊息,也就隨之散成了滿天花。
歷代以來不是沒想過辦法,避免禁中訊息外洩。
但外朝大臣,特別是臺諫官們,堅決反對一切試圖阻礙宮中訊息外傳的事情和政策。
他們打著‘杜絕隔絕中外’的旗號,站在了政治正確的高地,盯著每一個企圖封鎖禁中訊息的人。
皇帝,他們或許奈何不得。
但逼著皇帝,處置那些敢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