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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是不合格,可能是察覺到身後的動靜,那位十四年沒見過面的友人已經轉過頭看過來。
國木田站在原地,身體繃緊,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話做開場白,這個遲疑讓他的表情看上去有點呆。
對方的面板依舊如記憶中的白皙,是不怎麼曬太陽的膚質,小時候的雨宮千曄就是傘不離身,只要有大太陽就會打傘,因為不喜歡熾熱的陽光打在面板上的那種燥熱感。
面龐褪去了青澀和嬰兒肥,邁入成年人的發育步伐,長相與記憶中帶著偏差,但大體的五官是一致的。
精緻的五官,粉嫩的雙唇,高挺的鼻樑,細長的雙眉。並沒有化妝,臉上乾淨得別說是斑點,就連痘印粉刺都沒有,毛孔很是細膩。
對方轉過頭來,看到了國木田,用他好聽得就像是小提琴奏響的嗓音,溫潤有禮的說著:“請問先生是獨步君麼?”
是敬語。
對的,雨宮千曄習慣於用敬語,不管是對待比自己年紀小,還是年紀大的人,永遠是彬彬有禮的模樣。
但是前面提到過了……是他。
是他。
男性的他。
就連用詞都是男性化。
國木田獨步,目光僵直,視線緩緩的落在了對方的脖子上。長相雌雄莫辯,是一種中性的美感,嗓音這種是外力無法干涉的,確實有一些女生在變聲期之後嗓音變粗和中性化,胸膛平坦也沒關係,平胸並不是什麼值得指摘的地方,而且國木田其實覺得胸部發育過好反而是累贅。
但是……
脖子上那明顯的喉結,是無法作假的。
國木田,晴天霹靂!
他印象裡那個,給予他精神支柱的第一位摯友,他的知己……明顯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啊!
國木田:=口=!!!
雨宮千曄眨了眨眼,疑惑的問:“獨步君,你怎麼了?”
他的左手因為處於剛才國木田的盲區,現在他轉過身來,能清楚看到對方左手拿著一個巴掌大的小本子,那個本子的封面是一片紅杏葉,側旁寫著志向二字,,是出自國木田敬愛的卡萊爾大師的作品。
雨宮千曄當初會和他搭話,甚至和他一起相約出去玩,便是因為他們都同樣崇拜著卡萊爾大師。
對方的很多細節,與他記憶中的那個小姑娘重疊在一起。
但是最基礎的細節,千差萬別!!!
雨宮千曄見國木田傻站在原地,微微皺眉,他能明顯感覺到有人因為國木田呆站原地的行為而竊竊私語,投來視線。
但其實到目前為止,一切還好。
國木田覺得千曄很多地方都符合童年時的印象,千曄亦是如此。
記憶中的獨步確實是個容易激動的熱血派,在自己當年說出要隨職業調動的父母出國時,他足足傻住五分鐘,眼淚也流了五分鐘。
雨宮千曄朝著國木田露出一個如沐春風般的笑容,道:“您還是先坐下比較好,別人都在看您了。”
雨宮千曄不算是那種在意他人視線的人,但他不想因為這種原因沐浴在這種視線下。
國木田獨步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在什麼場合,同手同腳的走過去,坐在了雨宮千曄的對面。
然後,第一句開口就是:“你是千曄?”
雨宮千曄點了點頭。
國木田:“你是男生?”
雨宮千曄沒有點頭,而是歪頭,似乎能夠從他頭頂看到一個問號冒出來。
他並不是傻子,一下子想通了國木田反常的關節。先是愣了一下,道:“我記得當年分別時和您提過,我是男孩子。因為早產多病的緣故,無法拒絕奶奶的要求,遵造老家的傳統才會打扮成女孩子。”
國木田:“……好像是這樣。”
好像有提過吧?
有嗎?
塵封的記憶,更多的細節從他的腦海裡扒拉出來。
回到了雨宮千曄說他要出國的時候。
他前一句話說要出國,自己大受打擊,一直在哭,後一句話說了這件事,他有聽,還殘留著記憶,但沒聽進去。
因為那時候確實腦子裡渾渾噩噩的,陷入分別的悲苦之中,陷入自我情緒當中,只能機械性的含糊點頭。
在發現確實是自己遺忘這一點後,國木田受到的打擊更大。
他覺得自己竟然犯下了這麼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