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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抓住他的衣袖,道:“然後呢……”
商少長緩緩道:“然後……然後就是,殺手在一次狙殺中,為了保護他的妻子和孩子,終於讓他的對手奪去性命,而她的妻子本來便身子虛弱,在逃跑中大傷元氣,未過兩年,也過世了……留下了兩個孩子,當時大的十四歲,小的……還不到兩歲……”
我抬起頭,看著商少長望著遠處的眼神,輕聲道:“這兩個孩子……”
商少長慢慢笑了,眼眸中重新有了溫暖,他摸摸我的頭髮,柔聲道:“對……你猜的不錯,他們是我的爹孃,你在茅屋中看到的畫像,便是他們了……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居然十幾年過去了,小綠也一下子長成這麼一個調皮的小丫頭……突然覺得,自己真是老了呢!”
我看著商少長,這個在我的眼中第一次變得不一樣的商少長!我任商少長將我攬進懷裡,慢慢道:“你不要多想……你才不會老……”突然想起了什麼,握起拳頭重重地打在他胸膛上:“你這個色鬼!要會老才怪!”
“哈哈哈哈――你啊!”商少長哈哈大笑,未等我反應過來,突然用力將我抱住,在我臉頰“嘖”地親了一下,笑道:“我給你吹笛子聽,好不好?”
我又嗔又怒地看著這個男人一下子又回到了那個嘻嘻哈哈的樣子,心裡卻隱隱覺得,我雖然對他又打又罵,卻是永遠也不會對他真的生氣。在他一句句的“小丫頭”中,在他偶爾的擁抱中,突然我覺得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甜蜜與安心……這個商少長,到底哪一面,才是他的真面目呢?
正在胡思亂想中,商少長的笛聲已緩緩響起。
我緊閉的唇邊慢慢落出一絲微笑,記得在重陽的夜晚,我們在院中的初遇時,他便是一身青衣,一管竹笛地出現在我的夢中……竹笛一如那時的悠揚動人,不知怎的,我突然想到那幅畫像中的女子,商少長的母親。當時她與那個殺手的見面,是不是也有一段纏綿悱惻的相思?否則,那女子縱使與他亡命天涯,風餐露宿,卻還是寫下了那短短的小詩:
我有絲長長,絲似洞庭波。
君有意連連,意似長江水。
洞庭波不斷,江水流不止。
此水終不竭,此意終不悔……
(此章已完
從我個人來說,我很喜歡這一章,也很喜歡這個結尾,這首小詩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寫下的,很簡單,但我很喜歡,小綠的父母的愛情,是一段坎坷的愛情,但我不認為是悲劇,因為小綠的母親雖然歷盡艱苦,但就象詩中所寫“此水終不竭,此意終不悔!”,與心愛的人在一起,還有什麼比這個更令自己高興?)
第二十章 白衣的圈套
小綠坐在桌子上,兩隻腳一蕩一蕩,好奇地問:“白姐姐,你怎麼會知道夏炎涼就是我呢?”
我一手拄額,一手隨意地拿起桌上的清茶輕呷一口,笑道:“這有什麼難的?在歸雲莊時,我便總在你身上嗅到一種桔花混合香草的香氣,是不是?我後來才知道,總和草藥打交道的人身上,一般都有這種香氣。”
小綠認真點頭,道:“還有呢?”
“還有……”我偏頭想想,繼續道:“還有就是,你在歸雲莊時,手總是時不時搭向我的手腕脈門,而且認脈很準,若不是在醫術上造詣頗深,怎麼會有這樣的本事呢?而且你在歸雲莊為我推拿配藥,也使我的咳嗽好了很多,這不是留下了很多證據嗎?”
小綠輕輕跳下桌子跑到我身邊,抓住我袖子左右擺動:“白姐姐,還有呢還有呢?”
我伸手輕颳了一下小綠的鼻子,笑道:“還有啊……就是看到牆上的畫,那個淡綠衫裙的女子,眉眼象極了你呢,尤其是你最後一問,這就使我更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你一定是我認識的人,而我認識的女子,可不就是你麼?”
小綠天真無邪的笑容慢慢逝去,眼神中落出我從未見過的悲傷與無助,喃喃道:“姐姐……你說的不錯……那幅畫上的女子,是我孃親……她在我不到二歲時就……由於太思念逝去的爹爹……姐姐……你說……娘是天下無雙的醫者,卻是治不好自己的心疾……聽少長哥哥說,娘一天天愈來愈憔悴,天天在炎涼谷內,輕輕吟唱那首曲子……此水終不竭,此意終不悔!……娘為什麼這麼早就離開我!我還那麼小,若不是有那幅爹孃的畫像,才讓我記得孃的樣子……難道我們兩個孩子,都比不過她對爹爹的想念麼?……”小綠說著說著,眼淚一滴滴從清澈的眼睛中滴下,順著臉頰滑落。
我輕嘆一口氣,伸開雙臂,將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