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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量在改變我的神情,卻還是無法掩飾住自己本來的神態麼,或許這本來就是正常的,倘若三叔幾十年的痛苦磨礪積澱出來的眼神能被我在半個月之內學的天衣無縫,對他也是一種悲哀。
我笑笑:“差很遠麼?我果然還是不行。”
悶油瓶搖了搖頭,沒有再解釋什麼,看了我一會兒淡淡開口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我苦笑,可問的為什麼太他孃的多了,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我要對他們那麼說,為什麼我要趕他們走。還能是為什麼,還不是為了保護你們,還不是不想拖累你們。
我說:“何必問為什麼?”
悶油瓶不理我這套故弄玄虛,卻直勾勾的盯著我讓我心裡都有些發毛,我被他看的無措,終於狠下心嘆了口氣:“小哥……有些事何必要問的那麼清楚。”
悶油瓶依然面無表情,彷彿根本沒聽到我說的話。
我無可奈何,不忍心卻不得不道:“小哥,說實在的,回去吧,我這樣子,是為了解決家裡的私事……以後……我們大概不會有什麼聯絡了。”
心刺痛著,我又笑笑:“小哥……我覺得……很累了,我想……回到過去的生活。”
悶油瓶淡淡的重複:“過去的生活?”
“是。”我勉強自己笑笑,卻不知道究竟在說什麼,“下鬥刺激歸刺激,卻不是我吳邪玩兒得轉的,所以我想收拾完了這邊的爛攤子,安分的找個工作,娶個媳婦生孩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你,像三叔,像胖子這樣,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我……總之,小哥,你明白麼?”
我偏過頭去,連看都不敢看他,心裡亂成了一團,我甚至覺得如果在看他一眼也許我就會崩潰,會告訴他一切的一切告訴他我心裡沒底告訴他我很想擺脫。
可我不能,堅決不能。
雨下大了,連成了細密的雨幕,打在地上騰起淡色的輕煙。
我閉了下眼睛,稍稍整理思緒,乾脆連貫的說了下去:“小哥,你救過我的命,是我的大恩人,我很感謝你,可是我們……真的不是一路人……”
無法呼吸的感覺,我抬頭看了看悶油瓶,雨珠順著他的髮梢滑下來,他的臉色冰冷沒有一點表情。
我的笑僵硬地掛在臉上,如同一張面具遮擋住一切心痛:“雖然小哥很厲害,但是以後還是少下鬥,畢竟是拼命的事兒。這一次在巴乃,其實是我救的你,一命還一命,我們就算……兩清了吧。”
低下頭,看著腳下的青石地,雨滴碎在地板上,激飛成小小的水花,再圓融緊密的一滴水也終究四分五裂散入浮塵,分道揚鑣不留一絲痕跡。
隱約聽到悶油瓶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很遙遠,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甚至讓我微微的發抖:“明白了。”
我抬頭,看著他轉過身去,衣服已經被雨淋透,忍不住道:“小哥,要不……我給你拿把傘?雨太大了……”
悶油瓶的背影微微停頓了一下,卻終於淡淡道:“不必了。”
深藍色的背影消失在傾盆的雨幕中。
我怔怔的看著他逐漸隱沒在我視線的盡頭。
臉上溼溼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眼淚。
就這麼結局了吧。
從此蕭郎是路人。
明明這是我的選擇,明明這是我要的結果,卻為什麼……
已經看不到悶油瓶的身影,我難以抑制的低吼了一聲,轉身一拳砸在了身後的牆上,磚牆發出“嘭”的一聲悶響,手上傳來一陣錐心的劇痛。
我眯著眼睛,看著血絲線線從我的手背沁出,伴隨著劇痛血絲慢慢匯成了血流,流滿了整隻手,雨水混合著血水在手上恣肆,蔓延流淌的水色殷紅。
我抬起手,緩緩張開手掌,聽到自己手指的骨節一寸寸發出“咔噠”的聲音,疼的我倒吸一口涼氣,這種痛苦卻讓我的心稍稍平靜。
我聽見身後傳來潘子焦急的聲音:“三爺!三爺你在幹什麼?!”
我緩緩轉過頭,看著剛剛辦完事回來的潘子一臉震驚和著急的表情,我手上暗紅的血珠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洇入石縫,我感覺自己衝著潘子淡淡的笑了笑:“沒事,走吧。”
那一拳的後果就是右手骨折,所幸傷的不算很嚴重,不過真是很不爽又很不方便,潘子又天天都很忙,我也沒讓他留在家裡照顧我,過了半個多月,才勉強算拆了繃帶,卻照樣很不方便,一開始我連筆都拿不住。
拆了繃帶沒幾天我就接到了黑眼鏡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