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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於當他知道自己是祭品,當他明白自己要去死,他還是那麼的淡然,是淡然而不是絕望,淡然到我最多也只能從他眼中看到一點點悲慼。
他似乎沒有任何屬於人的“慾望”,不止是身體的慾望,還有依賴他人的慾望,傾訴的慾望,這些他都沒有,我可以肯定悶油瓶不管是一個人,還是和一群人在一起,他都永遠是這個樣子,好像自己就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水,不管多麼巨大的痛苦多麼沉重的秘密,他都可以那麼輕而易舉的斂藏起來。
人知道太多了,隱藏太多了,往往會感到痛苦,可是他就不會,不是必須要說的,他絕對不會說,我想他甚至到死的時候,會把無數的秘密——前提是他沒忘掉——帶進自己的墳墓裡去。
而面對自己死亡的那一刻,他估計還是那副淡然的表情,眼裡沒有一點波瀾。
可是這一次,就在剛才,我從他身上看到了“坦白”,也看到了“恐懼”,一種只屬於人的恐懼。
我不知道他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在鎮仙陵刻下“52157”的,但我想那個時候,他一定是有所不甘的,不甘把這句話一直沉默的帶到死亡那個世界,他想要讓我知道,總算有那麼一些事情,對他完成他的“任務”並沒有幫助,可是他卻想要去做了。
而且他害怕了,他害怕失去我了,他後悔之前耽誤的太多的時間沒有說,而現在,同樣是生死關頭命懸一線,他終於不能在等下去不能再忍下去,他終於會知道如果失去了我他會“遺憾”,他知道他離不開我。
我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忽然就篤定了一件事,我覺得他是“放開了”,我不敢說什麼我幫他找到了存在的意義這種的大話,但我知道,現在,就算他完成了——或者知道了自己永遠不可能完成——那個任務,他也不會消失,而之前我一直相當的確定,當他做完了他必須要做的事,他會離開。
我知道你捨不得我,我知道你不會走了。
我在心裡想著,忽然就感覺悶油瓶把我摟得更緊了一些,他的舌頭就這樣長驅直入探進了我的口腔,那溫度甚至有些發燙,我只感覺我整個人甚至都跟著發熱,情不自禁的也緊緊的回抱著他,我們的唇齒彼此交纏,就好像兩個靈魂就這麼糾纏到地老天荒。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的嘴唇才彼此分開,悶油瓶貼在我的耳邊,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有些發熱。我本以為他會有下一步的動作,不過悶油瓶並沒有再做什麼,他就那麼抱了我一會兒,然後放開我,道:“休息一會兒吧。”
這話說的我都一愣,然後我點了點頭,我儘量低著頭不想看到他們幾個的眼神,但是我一轉臉就看到胖子一臉淫笑的看著我,我都能看到他眼睛裡冒出的小桃心,一副“我還沒有看夠繼續繼續”的表情。
我剛想鄙視他兩句,忽然之間,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輕響,我幾乎是一瞬間就警覺起來,悶油瓶一把將我攔在身後,小花起身躡手躡腳的站在了門邊,看那架勢誰進來他就要玩個鎖喉。
誰知道外面輕聲道:“花爺,是花爺在裡面麼?”
小花顯然有點出乎意料,卻還是很鎮靜也很冷的道:“什麼人?”
外面的聲音道:“花爺,現在情勢緊急,咱們出去再說。”
小花愣了一下:“你們是來救我們的?”
那邊道:“沒錯,花爺,快點吧,霍家在這裡佈置了很多人把守,咱們沒多少時間。”
小花一臉的狐疑,和黑眼鏡交換了一個眼神,黑眼鏡聳了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小花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救我?我怎麼能信任你?”
那邊的人似乎微微嘆了一口氣,手指在牆上輕輕敲了幾下,那估計是一個暗語,因為我看到小花聽到那個節奏臉色一下就變了,但是語氣也和緩了許多。
“怎麼可能……會這個暗語的人,我都安排在長沙,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而且,你是誰,為什麼我不認識你?”
那邊的聲音也終於有一點訝異:“花爺,我們一直都在北京,您沒聽豹爺提起過我們的存在麼?”
小花道:“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你們跟黑豹子有關係?”
那人道:“我們是豹爺的人,現在豹爺死了,按他的吩咐,我們已經是您的手下了,快出來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一三一】
小花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別說小花,就連我也很難再鎮靜下去。
這個人說的話什麼意思?
那個人想必也知道,他剛才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