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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間,而現在,連“02200059”這個猜想本身,其實都是一個特別大的冒險,剛才那麼篤定,也就不覺得,現在開始,卻突然忐忑得厲害,真的太懸了,我幾乎是完全沒有任何依據,萬一那“02200059”其實是裘德考的電話號碼呢?那我不就一手把我們五個全害了。
我正想著,就聽那邊黑眼鏡叫了一聲:“好了,小三爺!”而他的話音剛落,墓室裡就傳來了一陣“噝噝”的聲響。我的第一反應是完了,果然錯了,把蛇招來了,然後我就意識到不對,那噝噝聲絕對不是蛇的聲音,再細一琢磨,我就忽然反應過來,那是抽氣聲。
我的心裡立刻就是一陣狂喜,這把很有戲啊,然後我就感覺到四肢百骸那種痠軟麻痺的感覺正在逐漸消失,這時候我也聽見了下面小花在叫:“瞎子、吳邪,我們好多了,你們快下來!”
當下黑眼鏡把我帶下去,然後和小花他們會合,我現在已經勉強能走路了,他們應該比我只好不壞。在屋子的一頭,我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兩面牆正在緩緩轉動,看那架勢是將要轉出一條通道來,不過我也沒什麼心思管那些,著急地道:“快進去找小哥。”
小花他們目睹了剛才的一切,也自然可以瞭解我的心情,所以沒有說什麼,由黑眼鏡打頭,我們一一走進了那扇青銅門。
青銅門內,是一片黑暗,空氣中還有一股硫磺的氣味,門在我們身後自動地合攏,我們開啟手電,才發現眼前竟是一條曲折的小道。
說是小道,但其實幾乎無路可走,這裡滿地都是紅褐色的碎石,還有大量暗紅色尖銳的岩石擋住了道路,從地貌上將倒是有點像雲頂天宮那邊的火山口,不過這地方不可能有火山,地形一定是故意這麼設計的,心裡壓迫倒在其次,這裡說不定有什麼危險的東西,總之得千萬小心。
這邊的路非常的難走,隔著鞋底也經常能感覺到尖硬的石礫。而且路的難走程度是越發加深的,我簡直無法想象再往裡面的路面會是什麼樣子。
生怕這門內還有什麼東西,我們一直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可我的腦子卻沒有一秒停轉,我不住的想悶油瓶現在會在哪,他有沒有走到祭壇,又有沒有什麼危險。
正在這時,忽然聽見小花沉聲道:“吳邪,看你腳下。”
我愣了一下,然後一低頭,腦袋立刻就“嗡”的一聲。
我的腳下,是一灘血跡。
我幾乎一下子就懵了,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要儘量小聲這檔子事,用盡全力大吼道:“小哥!你在哪啊!我是吳邪,你別躲我了,快出來啊!”
陰森狹長的甬道上,只有我的聲音帶著一點哭腔絕望地迴響。
黑豹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三爺,你別急,這點血不會死人的,而且至少說明咱們沒找錯路,快點接著往前走吧。”
我點了點頭,繼續往前,之後的路上,一直星星點點的有好多血跡,我當然知道這是誰的血,可我卻無從想象,更不敢想象這裡發生了什麼,不敢猜悶油瓶的傷勢。
他沒事的,他一定沒事的,他答應了我不會去做祭品,就算到了祭壇邊,它也會回來,一定會。
小哥,等我找到了你,讓我帶你回家吧,咱倆一起開著古董鋪子,安守此生,你看怎樣。
我知道你是個悶貨,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話,沒事兒,你什麼也不用說,咱倆這點兒默契還是有的。
你快出來啊,張起靈,再不出來我可就把你給忘了,不想讓我忘了你你就出來啊。
小哥,你走過這段路的時候,在想什麼呢?有沒有一點點想到我。
張起靈,你在哪裡啊……
就在這時,我聽到前面黑眼鏡的聲音:“小三爺,前面的路很難走了,你來,有個東西你應該看一下。”
我一愣,立刻浮現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道:“什麼東西?你要是覺得我可能扛不住就別叫我了。”
“沒你想得那麼嚴重。”黑眼鏡道:“啞巴留了點字在這裡。”
字?我一愣,走上前去,這裡不會有其他人來,悶油瓶留東西在這裡不會是為了給任何人看,所以這會是什麼呢?也許是埋藏心底很久的,張家或者他自身的秘密,也許是墓誌銘一類的東西,但總而言之,能讓他寫在這裡的,一定是他最真實也最深的心事。
我走過去,只見這裡已經是最後有完整岩石的地方,前面的路顯然更兇險,而在這塊斑駁的大石頭的基部,寫著幾個殷紅的血字,能認出是悶油瓶的筆跡。
我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