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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冷笑了一下:“你以為登山索是不死藥麼,這地方這麼複雜詭異,一個人下去太危險了。”
黑豹子淡淡一笑:“路我已經記住了,這裡沒有粽子,一個人和一群人沒有區別,何況呆在原地也不過是等死。”
小花啞了一會兒,終於勉強勾了一下嘴角好像是在笑:“我他媽好像最近變娘了,辦點事都思前想後婆婆媽媽的。你去吧,小心點兒。”說著,他取出登山索,給黑豹子綁上,讓他把一段拿在手裡,自己拿著繩盤。黑豹子走上了前面的階梯,很快的便隱沒在了黑暗中。
我和悶油瓶衝著黑豹子走去的方向,小花和黑眼鏡則跟我們背靠著背站在一起等黑豹子,就聽黑眼鏡道:“花爺,別想那麼多了,黑豹子不會有事,你也沒變。”
小花苦笑了一下:“算了吧你,三個月前的我要是看到現在我這樣子,非說現在的我磨嘰不可。”
黑眼鏡輕笑道:“那說明花爺變得有人情味了,不是壞事嘛。”
“去你大爺的吧。”小花道:“我這圈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人情味我還是直接一頭撞死比較好。”
黑眼鏡竟然像摸小貓那樣順了順小花的頭髮,小花躲了一下沒躲開,黑眼鏡低笑道:“對那些閒雜人等,花爺想怎樣都沒關係,可是對在乎自己自己又在乎的人,我就不用說了,小三爺、黑豹子、包括啞巴,花爺還是有人情味兒一些可愛喲。”
“你他媽再用那些娘裡娘氣的詞兒形容我,我現在就給你一腳從這兒踹下去,包你從瞎子變蝦醬。”小花冷冷道,可雖然語氣兇,他確實沒有一點急眼的樣子。
說起來,以前的小花總是一臉輕鬆俏皮還帶著一點笑意,好像一個翩翩公子,即使是在生殺予奪之時,他都是那麼溫文爾雅,似乎和誰都能說上話,開得上玩笑,在四姑娘山我跟他獨處那段兒,這感覺尤其明顯,有時候讓我覺得他就像個相交已久的老朋友那麼親和,小花身上一直有一種這樣的氣場,在新月飯店我們不熟那會兒,他就已經習慣性地衝我笑,換做悶油瓶——別說他了,就算是黑眼鏡或黑豹子,估計也不會衝個有點眼熟的人就笑,可以說小花絕對是個很招人喜歡的人,包括我,因為是發小再加上在四姑娘山他的身手與談吐確實都震到我了,我一直很欣賞他。
可是越接近小花,就越能感覺到他的疏離與淡漠,還是四姑娘山,那次在洞裡我遇險他卻還是辦完了手底的任務才回來救我,那次讓我印象特別的深,有一段時間我心裡甚至還因此忌憚過他——當他若無其事的說本來以為我會掛在那裡,說他就是這樣一個人,當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小三爺,和我在一起,你得自己照顧好自己”的時候,我必須承認我心裡並不舒服,可後來慢慢的我就想開了,因為小花生存在那樣一個殘酷的世界裡,他不得不如此,在那種情況下,他不會不顧一切地先去救別人,別人也是一樣不會先來救他的,像我和悶油瓶、胖子這種的,才是真正的“異類”,而小花他並沒有錯,他所做的只是遵循他那個世界的規則,在那個弱肉強食的圈子裡儘可能做一個強者。
所以後來我甚至有點同情小花,我覺得他活得很矛盾,一個有閒心開玩笑的人,本應是一個極有生活情趣的人,而小花他過的顯然沒有什麼情趣——我甚至懷疑他那算不算我意義上的那種“生活”,還是隻是勾心鬥角的活著,我想象過小花登臺唱戲的樣子,那想象的畫面莫名地真實,那錦緞霓裳,那紛舞水袖,還有那雙眼波流動盡態極妍百媚橫生的眸子,卻是什麼也看不進,什麼也不屑看,那戲一折又一折,驚夢遊園,春閨一夢,眼底的百轉千回,面上的伊人紅妝,勾盡了觀眾的魂魄,他心底卻是不屑的。看似傾情賣笑,其實他要的是一個人在那舞臺上,一個人醉在自己那戲一場的高傲,至於那些喝彩那些叫好,他不需要,別人用看伶人的眼看著他,他也同樣漠然地看著那些因為他的一顰一笑沉醉傾倒的人,他比誰都驕傲。
我同樣懷疑過小花會不會喜歡任何人,倒不是他不開竅,而是他的冷漠,他的戒備,他的驕傲,他不允許任何人走進他的心,走近都不行,因為他是小九爺,解家的頂樑柱,少當家,集那些榮光與重擔,讚美與仇恨於一身的解語花。他必須獨,也只能獨。他笑著,可他的笑與戲臺上的媚並無區別,如沐春風,可那笑眼不曾也不敢看進一個人的影子,他在人群中談笑風生觥籌交錯,可或許他的心比悶油瓶更孤寂更落寞。
幸好有黑眼鏡。
我想黑眼鏡能夠接近小花,能夠走到他心裡,真的是受了很多傷吃了很多苦,以我的瞭解,小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