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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來電話了,我下車走進一條青青的小巷子。相互問候之後,珍問我有沒有給我爸爸說起自己去珠海,如果是辭職的話,還可以回家一次,我又違心地說我爸爸知道。爸爸老了,我不敢對他說,也不知道為什麼,甚至想著給爸爸一個驚喜!
珍讓我自己決定,絕不干涉我。我們又和往常一樣,聊聊當天的事,再開開玩笑,把我的違心就推到路邊的荒草中去了。
荒草萋萋之中,絕不會生長一份違心,我轉身接著電話走出草地,踏上馬路。
“你就不怕我把你給賣了,賣給富婆。”珍喜歡以考驗的口氣經常反問我。我常常一本正經的說:“不會的,珍珍是不會做這種事的。另外,我想你也會捨不得的,若真是,還會說賣嗎?”珍就聽的很乖,有時會調皮的說:“那如果會呢?賣給富婆有錢花呀!”我仍認真地回答:不會的。錢買不來真感情,以金錢為基礎的“感情”往往會被慾望所殺,自欺其人,生活的原本是樸實的,活就活了一顆平常心。……
10號中午彷彿是複製的昨天中午,一點味道也沒有,或者說對〇城市已經失去激情了。我飛車來到店裡,餐廳有個女經理在忙乎,況哥也在,見了我面無表情,我走上前問工資情況。
“今天沒有,到下週一才能有。”他淡淡地說完又將目光移往別處了。
我火冒三丈,怒發直衝樓頂,但又狂壓了下去,只好等到下週一再說,心裡是那麼的無助,無端地生起一些仇恨來,怪不得有的包工頭沒有好下場……,但想到珍,這些我還是可以忍的,生活照樣很平淡,還可以笑一笑。
幾天來,我像失了魂一樣頹萎,在受夠了況哥這樣的態度之後,渾身疲乏地騎著腳踏車,在下午的光芒裡沿一條路無目標的騎下去,身影越來越瘦。
哪裡有一份情感可以承救我?!
阿珍!
我想狂喊,或者去大哭一場。
剛到〇城市時,有位老鄉和我一起騎車去找工作,在途中笑我是一個“不知道拐彎的人”,話雖無意說出,但說中了我骨子裡頭的一部分,就像這些年的路,就像非得把這篇文字寫完一樣。
天色像一隻大手緩緩地捂了下來,汽車打亮了燈。我困了,也餓了,實在騎不動了,握一握拳頭,從這座大橋側面的階梯把腳踏車推下去,整個人疲倦得像個瘦小的骨架,睜一睜眼睛,心中有顆太陽。
來到一家簡陋的餐館,點一碗炒麵,在朦朧的色彩裡,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走得只能看到自己了。宿舍還是回不了,門外天剛黑,噼嚦啪啦的就下起了大雨,像我此刻的心裡,也下著大雨。
手撐著餐桌站起來,緩慢地走出門外,將腳踏車移到屋簷下。老闆將麵條端上來了,我叫了一瓶啤酒,自斟自飲,酒苦心更苦,胃寒的發酸發脹,一瓶下去了再來一瓶,麵條才吃了一半,我習慣性地從腰帶上拿出手機,看也沒看就按了兩下,珍的電話撥通了,好久不見,想和珍影片,看看珍。
掛了電話再帶上一瓶,綁在車頭上,然後冒著小雨來到附近的一家黑網咖,又坐在一個靠窗的位子,把啤酒放在右邊的窗臺上,聽著《衝動的懲罰》原唱和DJ版。窗外有雨,窗內一幅麻木而期待的臉。
珍還沒來,我打電話剛摧過幾分鐘後,珍就上線了,也開啟了影片,好像剛洗過頭,溼溼的,她撥了撥頭髮,看見我在喝酒,問我怎麼了,我用她的話回答她:開心。珍好像看出了些什麼,問我同事的電話是多少?我沒告訴珍也沒反應似的看著她。身後的小電風扇嘩嘩地吹著我的後背,半醒半醉地說了幾句,我看珍,珍看著我,說我不要喝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只答應著,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就那樣浪費著時間,什麼時候想下線都不知道,或許是珍讓我下線的吧,她讓我下我就下了。
摸著樓道里的牆壁小心翼翼地走下樓,在樓梯下面再摸到腳踏車,然後摸到鎖將它開啟,推著腳踏車走到樓道口,外面仍然漆黑一片,雨大風大,網咖門口成了一片白茫茫的“汪洋”。我絲毫沒有猶豫,騎上車子,半閉著眼還沒出這座住宅區,衣服就貼在身上,雨下得連眼睛都睜不開,風吹得連呼吸都感到困難,我用盡全身最後的那些能量,穿過馬路,一輛車的燈光裡,寬闊的馬路上只有我一個人狼狽地騎著腳踏車艱難地在風雨中掙扎,對於別人來說,他是回家?還是怎麼了?一定在這個城市裡打工的外鄉人,外鄉人總在流浪。
雖然恨網咖,網咖不是好東西!咒罵網咖千萬遍,但自己畢竟是為了珍呀,值得!
衝回宿舍,渾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