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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秦澀
楔子
楔子
宮少華只聽到一聲槍響,便失去了意識。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變成靈魂在天地間四處飄蕩。他看見了自己孃親的痛不欲生,他看見了溫儀的悲痛欲絕,看見紅玉毅然決然的離開,看著香浩宇從風華正茂到垂垂老矣卻始終是孤身一人。到後來的國家動盪,戰火四起。而香家和宮家就在這戰火紛飛中衰敗,終至煙消雲散……
然後他看見世事變遷,新中華的成立。看見時代的飛速發展,能飛上天的大型器械,高聳入雲的建築,日益開放的風氣。大家上穿的愈來愈少的少男少女們,還有……各種各樣的香——不過唯一讓他自得的是,雖然後期的香有很多,甚至有幾種是遠超‘國色天香’的豔冠群芳,但是自己煉製的用來儲存雨寧屍身的香卻是冠絕天下。他有些得意的想著,看見了嗎,雨寧,我有些地方還是比香浩宇強一些的。你,有些後悔了嗎?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開始恍恍惚惚的。長時間的飄蕩獨處,讓他的心緒慢慢平靜下來。作為靈魂體的他,早已失去了睡眠的生理正常功能。所以沒事的時候,他一遍一遍的回憶著。自己和雨寧的青梅竹馬,第一次看見雨寧,父親告訴他這就是他以後的妻,他從此要共度一生的人。
看著當時小小的,粉雕玉琢的小雨寧,他當時覺得很幸福。因為自己沒有像有些大戶人家的子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有時間去慢慢接受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所以從小他就告訴自己,雨寧是他的責任。他要對他好,一輩子,心心念唸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雨寧也是這麼想的吧?那麼長的時間,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的呢?怎麼自己外出三年回來,她就是別人的新娘了呢?難道他真的一點都沒有愛過他嗎?
宮少華有些恍惚,不知多長的時間裡,他就是這麼執著的想著。從他和雨寧的第一次見面,從得知雨寧背叛自己時的匆忙迴轉。然後一時的發洩害的父親一命嗚呼,萍兒的死,錯手殺了雨寧,然後……就是毅然決然的踏上覆仇之路。漸漸地,他把自己逼得沒有退路。自己變得都不認得自己了。
那時候的他認為,那都是對雨寧的愛而不得,才會變得偏執,瘋狂。可是死後飄蕩的這麼多年,不停的回憶,不停的思考,不停地逼問自己,難道自己真的是愛雨寧嗎?
和雨寧在一起那麼長時間,自己沒有吻她的衝動,也沒有想過會和她真正的結合。甚至在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時候,也僅僅是想著要保護好雨寧,不被別人欺負。要讓她一輩子開開心心的,不受委屈。完全沒有一絲情人間該有的衝動。
有這樣的愛嗎?
雨寧說的“應該愛”和“本能愛”,當時並不懂她說的是什麼,只認為那時一種背叛的藉口。可是現在細細想來,也許,對於雨寧,他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種愛——喜愛是喜愛的,但也僅僅是長時間相處後的,習慣般的本能了吧。
如同家人般的感覺。自己是早就把雨寧當成家人了。無論本能愛還是應該愛,從他懂事起就告訴自己,他要愛上雨寧,那個會和自己共度一生的女人!自己本來也以為是男女之情的愛,可是和溫儀相處之後,才知道,自己對雨寧的愛,是不同的。
感謝溫儀,她教會了自己,什麼是“情愛”。雖然,他並不愛溫儀,當時只是把她當成是救贖了吧!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隻浮木,當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如果真有來世的話,宮少華希望自己能夠給這個溫柔的女子幸福的生活,感謝他對自己的救贖。
後來,時間慢慢的長了,他開始有些記不清了。很長一段時間,他遺忘了自己是誰,百多年的孤寂,熱鬧都是別人的。他只有默默的在一旁看著。他所有的情緒,所有的感情,沒人分享,沒人搭理。寂寞冷清的恍若隔世,遺世而獨立。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就這麼恍恍惚惚的飄蕩著。突然這一天,他聞到了一種香氣,從來沒有聞到過的,卻又感覺十分熟悉的香。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直接沁入靈魂的香氣,高貴,悠然,清麗,脫俗,如同春暖花開,夏花燦爛,秋日高華,冬之凝雪。
他情不自禁的順著香氣飄去,香氣傳來的源頭是一種凝如實質般的黑暗。宛若嬰兒出生前的母體般散發著致命的親和氣息。宮少華情不自禁的向前飄去。在進入黑暗的瞬間,一種刻骨銘心的感覺深入骨髓,瞬間,宮少華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很愛香浩宇和宮少華這兩隻,覺得其實,宮少華最後會變成那樣,也不過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