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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踏入祥雲閣的一刻,便已經被那笛聲迷醉。
一改幾日前的狂妄霸道,冷靖翊靜默地立在君素笛身後,望著他那輪廓美好的背影,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他沒有帶隨從,穿著一身白衣,風度翩翩,一如當日前去苗疆的少年公子。
一曲罷,君素笛將那做工精巧的玉笛握在掌心,觸手生溫的好玉質,也不知道是從何處找來的珍品。
冷靖翊知他是故意不行禮,也不在意,擊掌讚歎道:“果然是笛引迷蝶的月郎,只可惜朕這皇宮裡不曾有蝶,不能欣賞當日蝶泉勝景。”
君素笛苦笑道:“引不來蝴蝶,倒是引來了一條真龍。”
這話本是自嘲,但聽在冷靖翊耳中卻變成了誇獎,他好像渾然忘了幾日前自己又是威脅又是哀求的姿態,也不管君素笛樂意不樂意,就當他已是自己的掌中之物,幾步上前,毫不客氣地攬住了君素笛的腰,將他整個人拉入懷中。
君素笛輕輕“啊”了一聲,手中玉笛差點跌落,被冷靖翊眼疾手快地接住:“我的月郎,朕好想你。”
君素笛微擰了擰眉,知道反抗也是徒勞,也懶得去糾結你的我的,只是扭動一下身體以圖脫身:“陛下先放手。”
“好。”
令人意外的是,冷靖翊並沒有反對,故意把熱氣吐在君素笛的耳畔,引得後者渾身一顫,這才滿意地笑著放開他,負手推開一丈距離。“這樣月郎可滿意?”
冷靖翊舉動不如那日那般急躁,可他十幾歲的少年王者,哪裡瞞得過年長於他的君素笛的眼睛,不過是以退為進,更甚至,是故意要向君素笛展示他和冷心巖相若的地方。
君素笛將玉笛放回架上,也沒有點破冷靖翊的意圖,反而轉了口吻,輕聲道:“多謝陛下。”
“這裡就你我二人,不兜這些圈子。”冷靖翊倒是也坦蕩,君素笛曾經號稱苗疆的神話,也是他心中摯愛之人,自然不是單單一副好皮囊而已,兩人都是心如明鏡,冷靖翊輕輕彈了彈他這身當年初見時貴公子打扮的衣衫,笑道,“君素笛,朕已經想過了,以後時日還長得很,朕將你留在身邊,慢慢地,你自會明白朕才是值得你所愛之人。”他講得太過直白,自己卻是毫不臉紅,說到最後幾字還特意加重了音調,意味深長地盯著君素笛的眼睛。
君素笛亦笑,從容淡定地彷彿他不是那個被宣告了要被軟禁的人:“陛下可知,日久不一定會生情,親密反而會生恨?”
“若你要恨,你現在已經在恨朕了,”冷靖翊笑容黯了片刻,隨即又明亮起來,“然而你既然能那麼快愛上心巖,朕不相信朕會搶不過來?何況朕說了時日還長,一天不行,一個月,一個月不行,一年,若是一年還得不到你的心……”
“怎樣?”
“還有十年,還有這一輩子!”冷靖翊眼中忽然閃現出危險的光芒,湊近了君素笛,“反正,這輩子,搶不的搶得到你的心,你這個人你的身,都必須留在朕這裡!”
就算一輩子不得此心,也仍舊不肯放手麼?君素笛默然許久,終於伸出手,覆蓋在冷靖翊英俊而年少的臉龐上:“帝王,果真不懂得愛。”
“你說什麼?”君素笛的動作帶著對於冷靖翊的憐憫,可是執念深重的冷靖翊卻渾然未覺,反倒覺得這個是好的開始。因為知道君素笛不曾激烈地反抗,甚至願意親近於他,他心情暢快,也不去深究剛才君素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自顧自說道:“不過你放心,朕不會對心巖怎麼樣來迫你就範,也不會對你用強,朕要你知道,朕之心意……不對不對,是我要你知道,我冷靖翊,確確實實能征服你君素笛的心!”
君素笛望著冷靖翊一時如孩童一時又深沉自負的模樣,在心底嘆了口氣,轉身重新從架子上取了那支玉笛,略思索,又吹奏起來。
這支曲子寧靜淡泊,音調綿長而沉重,冷靖翊聽來溫和醇厚,想到此刻君素笛內心想必也是如此,他暗喜君素笛並沒有對他有反感憎惡的情緒,忍不住自顧自在一旁坐下,悄悄吩咐翠玉擺上香茶,欣賞了起來。
日至西斜,冷靖翊才離開祥雲閣。聽君素笛吹了很多支曲子,但兩人這一下午都並未再有過交談。
第二日,冷靖翊便命人給君素笛送來了棋案,藏書,並各種珍奇玩物,也允許君素笛在有侍衛的陪同的情況下離開祥雲閣的範圍走動。
君素笛也不曾矯情,冷靖翊送來什麼,他便讓翠玉好生收著,那些大冕宮廷內藏的失傳書卷,更是讓他讀得如痴如醉,一時興致所致,還會隨手點評批註,倒是過得十分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