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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吧?”
於是便下了一天的棋。
隔了幾日,冷靖翊又送來了不少大內珍藏的棋譜殘局,跟君素笛仔細研究。
下棋,品笛,讀書……夜晚常常交頸而眠,偶爾興致來了還在宮中游玩賞宴,如此反覆,倏忽又是一年。
君素笛越來越覺得,自己堅持的東西開始動搖了。他留在宮中,原本只是迫於自己無法脫身,他不曾自絕,只是因為他身為男兒的自尊和來自於苗疆的立場。可是這種種理由,慢慢地變得有些無力。
吹笛的時候,偶爾會出神,想起那張臉來,一日日在身邊,又不是那個曾經以心相許的人,他們是同樣的面容,只是一點硃砂的區別。
可是君素笛知道,最近他的夢中,那人額間的硃砂時有時無,早已模糊不可辨識。
防線在他第一次默許的時候就開始崩潰,當冷靖翊再走進來的那刻起,他開始覺得自己或許真的不再是那個苗疆不可破滅的神話。
也許,情劫,不單單是韓浩歌與葉懷瑾的劫數。
作者有話要說:
☆、五
聆華七年,君素笛呆在宮中已經將近兩年,流言漸漸開始傳播。
冷靖翊十五歲登基便開始親政,至今七年,早就過了該當大婚的年紀。雖然宮中還有許多低等的姬妾,但都是歷年按照慣例遴選入宮的,從入選那日起便未曾得見天顏。如今中宮無主,後宮空虛,皇帝膝下無子,大統無繼。而皇帝卻寵信孌童,與男子旦夕廝混,置祖宗基業不顧。
那日午後,冷靖翊又一次與君素笛對弈。
君素笛是苗人,雖然本身對中原文化精通,到底從前只能獨自鑽研,棋力勉強算得一般,而冷靖翊自幼由國手教習,只在棋藝一條上,是遠遠強於君素笛的。從前對弈他多有讓著,君素笛也是落敗的時候多。而這一次,冷靖翊明顯心不在焉,棋路一反常態,輕進冒失,全然不在狀態。
下了半個時辰,冷靖翊雖然仍然佔著上風,可是錯漏百出,連君素笛也看不下去,終於停了手,蹙眉道:“有事便說吧,心不靜,棋也下得亂。”
冷靖翊掃了一眼棋盤,該當君素笛落子:“反正朕還是上風,你下便是。”
冷靖翊極少在君素笛面前自稱是朕,他這麼說的時候,多半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君素笛嘆了口氣,看了一眼遠遠侍立的侍衛使女,道:“是為了那些流言的事吧?”
“那群東西舌頭夠長,什麼話都敢傳到你耳朵裡。”冷靖翊眼中一寒,略帶不快地甩下手中棋子,但還是老實回答君素笛,“宮中是什麼地方,由得他們嚼舌頭,若讓朕查出來是誰,一定叫他不得好死!”
君素笛不禁莞爾道:“他們怎麼說我的?”
“他們說……”冷靖翊警覺地瞟了君素笛幾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如此難聽的話,怎麼能加之於君素笛這般的人物身上。
君素笛卻毫不在意,笑著道:“男生女相,狐媚惑主,異族妖孽,居心叵測。”
“哼!”
“倒也不算完全空穴來風。”君素笛嘆笑。
冷靖翊悶聲道:“你若真是狐媚惑主,朕簡直要歡喜死了。啊不對不對,你倒是淡定,被人這般說法也不生氣,可知道這話有多難聽?”
“陛下日日流連此處也是事實。”君素笛說著,猛然想起這豈不是承認了自己與冷靖翊的關係,一時心緒波動,急忙轉頭掩飾,然後才道,“罷了,這些流言傳成這樣,總有因由。”
“哼,多嘴長舌,朕什麼時候需要外人來置喙。”冷靖翊不滿道。
君素笛卻已經瞭然於心,微微一笑道:“何必遮掩,我說過直說便是。流言傳成這樣,只不過要逼陛下立後而已,怎樣,吉日已經定了?”
冷靖翊忽然僵住。今日早間朝議,幾個大臣聯合起來上書死諫,要求冷靖翊立刻著手準備迎娶早已定下的皇后人選,江南沈家的沈曼容。冷靖翊被那幾個揚言要跪死在宮門口的三朝老臣逼得沒辦法,只好答應下來。
“朕倒是忘了,你君氏也曾君臨整個苗疆,這種事情,你倒是清楚的很。”有些不是滋味地說道,冷靖翊觀君素笛的神情,完全不因為自己要另娶他人而有所不快,顯然他依然對自己並無情愛之心,“君素笛,你是不是還挺高興?”
君素笛起身,按著大冕的禮儀下拜:“君素笛恭喜陛下。”
“你還真挺高興!”冷靖翊勃然大怒,彷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掌拍翻了整個棋案,黑白棋子砸了君素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