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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烈後來成為神武帝一朝的名臣而傳揚後世,直到他年事已高臥病在床的時候,他依然能想起這次被神武帝冷靖翊單獨召集時候的情形。
“陛下的眼神說,他終要創下一代盛世,成就豐功偉業名傳青史。”冷靖翊從來心念不改,而且他早有決斷。
見過衛烈之後,冷靖翊回御書房處理了已經積壓數日的奏章。午膳過後,照例小睡片刻,醒來便直奔望君閣。
君素笛正在閣中讀書。
手中這卷書講的是大冕第二任皇帝,後世稱之為墨皇的皓武帝的事蹟。大冕內宮秘藏的史書,與外頭流傳的版本果然是大相徑庭。外間流傳的史書記載中的皓武帝,乃開國皇帝冷非意之嫡長孫,共在位四十五年。傳說他冷酷無情,窮兵黷武,甚至殺弟逼母,為洩私憤屠城,但在他晚年,又降下罪己詔自悔過錯。他被稱之為墨皇,非黑非白,既是一代暴君,又是昭聖帝的繼承者,一代守成之君。
然而君素笛所讀到的這卷書,卻清楚地記載著皓武帝與同時代的天下第一劍蘇祈寒,一段不為人知的曠世之戀。為了擔負江山社稷而放棄彼此,揹負百世罵名也初心不改。
三百年後,人們知道墨皇,知道蘇祈寒,卻無人知曉他們曾經的深情。
“又在讀什麼書呢?”
冷靖翊一進門就看見君素笛抱著書卷沉思,恬淡寧靜的模樣,美好得如同一幅畫卷,頓時什麼煩心事都能暫且拋下不用去想。
他走上前,挨著君素笛坐下,眉間舒展出笑意:“在想什麼呢?”
君素笛輕輕合上書卷,望著冷靖翊,應道:“日前去藏書的汗青樓走了一圈,你倒是有心,連秘藏史冊也讓我借閱。”
皇家秘史,自不可能公諸於世,連皇族內部也只有得了皇帝陛下的特許才能翻閱,然而冷靖翊卻准許君素笛將書冊借出。“哼,這些東西,幾百年不見天日,才真正是可惜呢。”
再美好的事情,終究也要顧及悠悠眾人之口,被刪減後流傳於世的故事,變成冷冰冰的記載,然後湮滅於歷史的長河。
正如現今所看見的墨皇和蘇祈寒,那麼百年之後,人們又將怎麼來說君素笛,怎麼來看待冷靖翊呢?
君素笛搖了搖頭,嘆道:“可惜不可惜,沒有人看見的真相,又有什麼可惜的呢?”
冷靖翊看了一眼書卷的封面,便已經猜到了君素笛的意思,他開放秘藏史冊原本就是存了讓君素笛看到的心思,如今真是湊巧,正好順著這話接下去。“月郎如何看待墨皇和蘇祈寒?”
君素笛神色一黯,默然半晌,緩緩道:“若這卷書的記載為真,那他們可謂天下無雙。”
“皓武帝雄才大略,是我大冕一代雄主,蘇祈寒曾為當年天下第一劍,直至今日亦是武林中人人傳頌的神話。”冷靖翊說著自己的先祖,目光卻片刻也沒有離開過君素笛的身上,“可是有多少人知道,天下第一劍與皓武帝曾經生死相許,最後卻是死生不復相見。”
大冕男風盛行,無論貴族與平民,同性相戀之事比比皆是,並形成風尚。但這終究是上不得檯面的事情,即便蘇祈寒真的與皓武帝長相廝守並公諸於眾,後世史書大概也要將他歸於惑主妖孽,當做皓武帝最大的汙點。
“生不能在一起,死不能同穴。”冷靖翊冷笑道,“握有天下,卻對抗不了世俗。”
君素笛也不由唏噓,大抵最後自己也跟那個蘇祈寒一樣,成為冷靖翊稱帝時代的一個小插曲而已吧。
冷靖翊忽然湊近,抱住君素笛,揚眉道:“然而,朕卻偏不要步皓武帝后塵,朕要與你並肩,一同君臨這天下!”
作者有話要說:
☆、十一
“啪嗒”一聲,原本被放置在桌上的書卷,也因為君素笛猛然起身而被撞落在地。
從來平靜淡泊的君素笛,臉上顯出了極少出現的驚惶,冷靖翊從前也說過這樣的話,但那時他都當做是玩笑聽過就算,然而這一次,君素笛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半晌,心跳才慢慢變得平緩下來。冷靖翊玩味的眼神,也被君素笛漸漸讀出意味來。“你想要做什麼?”
冷靖翊有些激動,這個構想在他心中整整醞釀了三年,而在君素笛真正接受他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開始了佈置:“我要百年之後,人人都道我冷靖翊乃千古一帝,而他們在提起我的威名的時候,也會提及,曾有月郎君素笛,與我一同開創大冕最輝煌的盛世。我要你堂堂正正站在我的身邊,向所有世人宣告,你是與千古一帝並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