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雲詩歌

第8部分 (第1/5頁)

抑或是乘涼的人

各自深入

大片大片的濃蔭

而汗滴禾下土

冥冥中 是誰吻去一滴

默默咀嚼成

懷想的淚

開闊地

啟明高遠

長庚燦爛

一片土肥水美的開闊地

一片笙歌悠揚的樂土

曾是我們逐鹿的中原放馬的南山

現在是我們夢的長度

永遠是我們命運的方圓

從黎明到黃昏　進退維谷

風止於此水行於此

耕牛的痛苦達於極限

有誰知道太陽的來歷

啟明星轉移了我們的注意

有有誰看見太陽的歸宿

長庚星擋住我們的視線

繚亂的鞭影　沉思的蜃景

嫋嫋飛昇為祈願的炊煙

我是誰

我是誰？

我是雨季的山溪

你那場連陰雨

在我已是無望追回

順手牽羊

漂走你的葉子和花

渾言濁雨

檢點你太過貪婪的宿根

莽莽撞撞　神經兮兮

兀自纏繞你撂荒的封地

我的日子正所謂江河日下

絕望處閃出個海

曾載動你小小扁舟的　那海

遠山呼喚年輕

遠山呼喚年輕的血液

如蚯蚓

於彎轉的短短巷道

舒活一大片泥土

遠山呼喚年輕的脊樑

抗洪水　頂大旱

順手撳亮一街的燈火

遠山呼喚鮮嫩的年輪

遠山呼喚激情的拔節

都市裡　廣場上

華麗的鋪地磚的縫隙間

擠出幾星綠燈似的草芽

不是青春是青澀

英雄的先人們留下青山

便一去不返

青山追魂　漸行漸遠

遠山執著　一年一度青青如願

東方露出了魚肚白

談笑中著手深沉的灌漿

遠山愛聽嬰兒的啼聲

有啼聲的地方

總會有嘩嘩的母乳

輯二　鄉下小景

妙齡之死

滾燙的白水蒸騰向上

冰涼的井水觀天不語

誰能挽回將逝的美麗

夢裡泡開的綠茶

釅釅的 苦苦的

不知不覺

已從父親宿命的掌上潑出

但終於沒能潑出啊

十八度春來

門庭瞬間老去

早晨的空氣多麼優美

傍晚的琴曲延漫四季

你喂的山羊格外水靈

你繡的臘梅葉茂根深

而你飄飄遺下的腳印啊

早已貯滿了綠色的淫雨

悲歌：少女與大山

鮮花如同咒語

在註定的時辰　或其前後

熄滅

置身於故事的外圍

咒語不過是眼淚的前身

眼淚使世界下沉

趨於靜寂

我們生長在同一座山裡

我們吃同一條水

我們每天翻越同一個山口

我們並肩闖過山外的紅燈。。。。。。

人的念頭怎會白白閃過

呵著手的時候

或者在落湯雞的意象裡

你恰恰望見深谷裡受難的野卉

在故事的外圍　我倖存下來

繼續翻越那個山口

我看見所有的鳥兒

齊向懸崖下俯衝

我看見密密麻麻的樹枝

綴滿了歌聲

一場地震

大山將你收藏為標本

支給我的　是空頭的

美　或者悲

留下我自言自語

在故事的外圍

少年犯

沉重的落葉飄搖在晚秋的風裡

砰然著地　斷絕了

那首沙啞的歌

但這落葉還不是我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