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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明市兩個從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傳統中逃離出來的年輕人,終於拿到了結婚證。屠則和熊友琴從民政局出來,齊齊鬆了口氣。原定正月初七就去領結婚證的兩人,因彩禮問題雙雙被扣戶口本,叛逆的年輕人當然不肯妥協。屠則掛失戶口本重新拿了本新的,順道把自己從家庭戶口本里遷出。熊友琴則是直接斷了兩個月的供養,孃家人老老實實的交出戶口本,她同樣辦理了單獨遷出手續。熊友琴拿著手中通紅的結婚證,想著未來要面對的戰鬥,吐出一口濁氣道:“小時候學課本說紅領巾是鮮血染紅的,我看結婚證也差不多。21世紀了,婚姻自由還是一場笑話。”
屠則拍了拍老婆的肩:“所以我們是志同道合的戰友。好事多磨,我們不都解決了麼?開心點兒,革命終於勝利,不枉費折騰幾個月。”說完自己也唏噓,他要是老實點兒,這輩子完蛋了。因此嘴上說著輕快的話,心裡還是有些沉重。父母還會活很多很多年,不是他不孝盼著父母如何,實在是日子太難熬。他沒靠過父母太多,因此就算是他喜歡不好的女人,父母也沒有多少置喙的餘地。偏偏以干涉控制子女為樂,變.態!
熊友琴撇嘴:“那是我爹媽兄弟廢,換個人家沒法說話了。父母不同意,村裡肯定不給重新辦戶口,就更別提結婚了。最恨的是吃著女兒用著女兒,一點受恩惠的覺悟都沒有,到底誰養家餬口呀,感覺我是佃農他們是地主似的,分明現在我才是放高利貸的黃世仁好嗎。”
“總之我們逃出來了,去慶祝慶祝吧。”屠則笑道,“懶請人了,我們露營去。以天為被以地為席,雖然chuang單都滾過無數回,新婚之夜還是要點特別的吧!”
熊友琴翻個白眼:“打哪來的小清新,大自然風光我可看夠了,現在開春了也沒有長假去馬爾地夫,要不國內遊吧?找個遊樂場瘋一把,我長這麼大還沒去過遊樂場呢。”
屠則也沒去過遊樂場,不由讚道:“好主意!要去就去個給力的,花城走著!回來炫照片給柚子看,哈哈哈,他在花城讀了四年書,必須沒去過。”
夫妻二人真的就衝回去收拾行李,跳上高鐵跑了。抵達花城國際遊樂場時已經是晚八點。圖方便入住的遊樂場所屬酒店。時間太晚,最後一個大馬戲的專案也已經開始,再進去不划算。兩個人坐在酒店房間的陽臺桌椅上,看著燈火輝煌感嘆:“真繁華!”
熊友琴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去刺激余文佑:“啦啦啦,小帥哥來過沒有啊?”
余文佑酸溜溜的回覆:“花城國際遊樂場?去過無數次了。”
“!!”熊友琴發了兩個感嘆號,“騙人!我等窮逼上學時候怎麼可能來的起?你造住一晚多少錢咩?”
“你們現在是淡季比較便宜。”余文佑還真能說出道道,“嘿嘿,那裡只要是假期就絕對爆滿,聖誕長假的時候還有超多外國人。帥哥我的英語口語辣麼好,不去打工太浪費。”
“……”熊友琴給跪,論打散工能力,余文佑技能點滿級。
屠則在一旁笑道:“所以我跟他說的來,上大學的時候老琢磨著打工。”
“拉倒吧,到底也沒打成過。”熊友琴毫不留情的嘲笑,“還不如我呢,起碼生活費不用家裡操心,學費還能解決一小部分。阿哥也就對付生活費吧,師範不用錢。聽說他剛到我們村的時候穿的破破爛爛的,大概還是沒往死裡打工,畢竟全優的成績需要精力去維護。”學霸什麼的,太討厭了!
“你們村損失大了!”屠則道,“不然他能帶出多少牛逼學生,每家來個熊遠,不用幾年全遷出了,還用的著守在山裡?”
熊友琴冷笑:“有幾個熊遠?他們也沒多認真上學。村裡學校再差,三本是沒問題的。到頭來就我念了個三本,其它都早早打工了。他們心裡造導彈的還不如賣茶葉蛋的呢。有我做榜樣,更不給女孩子讀書了。讀了書多不好控制呀,壓根就忘了我還養家呢。”她能妥協養家有兩個理由,血緣至親不用說,給大家看看讀書的好處是重點。也不知道村裡人有沒有真懂,只希望以她的經歷點醒大夥兒,女孩子除了換彩禮還有別的用途。
說起彩禮,熊友琴難免想起熊桂。村裡最漂亮的女孩,但因壞了名聲被遠遠嫁了。熊友琴覺得異常可悲,對於被奴化的女孩子而言,她們所能感受到的不幸是遠嫁而非被奴化的本身。熊桂供養家裡差不多六年,典型的童工,到頭來不過被父母換了一筆錢,名聲都如浮雲,交通發達不愁貨物賣不出去,呵呵。養閨女比養豬還划算,豬隻能宰一回,閨女可是能宰一輩子呢。她成功逃離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