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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傷透了心磨光了情之後,剩下的就只有無邊無盡的厭煩。她在超市打工,一個月才一千多,熊遠接到的捐款時有時無,她們拿什麼養娘家一大家子?她能打工,兩個嫂嫂就不能?當初敢跟著男人跑路,現在不敢出門做活?寡.婦帶孩子有多艱難她知道,可是她也是寡.婦啊!救急不救窮,她幫不起了。至於侄子們的將來更管不了。現在有人肯拉一把,自然不能給人添麻煩。萬一人家不高興把她們推回去,她受苦還不要緊,但如果斷送熊遠的前途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相處了好幾天,足以讓穆立人知道所有事情並分析出各方人馬的德行。涉事的人員裡,余文佑最冤,其次是熊遠母子,最後是幾個無辜幼童。可那幾個無辜幼童被長輩教壞,已經為虎作倀,再不值得出手了。做慈善不指望回報是一回事,擔被反咬一口的風險是另一回事。何況不要回報不代表不要回應,起碼謝謝還是想收幾個的。而熊遠的幾個表弟在得到資助後毫無感激,那他也沒必要自虐了。同時對余文佑的印象又重新整理。穆景明受過恩惠,又心有同情,肯定把余文佑說的千好萬好,當然他並沒有懷疑余文佑的人品,只是覺得穆景明的描述或許有誇張。但換一個角度,當年的熊遠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余文佑都可以悉心教導照顧,至少證明了他的敬業。有時候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好人沒好報,也只好想開點了。
柳元思就剛才的問題想了一回,靈光一閃:“我有個好主意!要阿遠學管理,以後幫我們打理酒店呀。景明才不會回去接任呢。”
熊曉蓮呆了!酒、酒店!?
為了避免誤會,穆立人補充了一句:“我看還是學財務,財務總監可必須是自己人。”鄉下人不懂什麼是職業經理人,以為打理酒店就是繼承了。他們家沒有繼承人,將來培養熊遠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只是沒必要說那麼早。何況穆景明萬一想通了生一個孩子,這頭先承諾,那不是添亂麼?他還有外甥女,外甥女也會有孩子。自問只是普通人,做不到外人優先於血緣之人。因此還是找個她們能理解的說法為好。
總監兩個字熊曉蓮知道,超市裡也有總監的,工資很高,是大領導了!收回受驚的神思又高興起來。要真能做到總監,怕不是有一萬塊錢一個月吧?哎呀,發財了!
熊遠還小,不大搞得清楚其中的分別,只知道穆立人給他指了一條路。但也如穆立人所說,現在說什麼都太早。
柳元思卻點頭道:“還是你想的周到,財務好!一家公司的運營,離不開財務的核算。”
“可不是?”穆立人笑道,“何況管理也不是能學出來的。教管理的人自己都不會管理,否則何必在學校裡耗著?早出去賺大錢了。”說著拍拍熊遠的肩膀,“以後寒暑假都到我家來,我教你一些常識。”乖孩子招人疼,就算將來跟穆家沒關係,從小打一些基礎也是好的。橫豎他閒著也是閒著。尤其是過幾年他打算將酒店託付給職業經理人打理,平日裡肯定無聊,帶一個優良的徒弟很有成就感啊。
熊曉蓮高興極了,她覺得老天有眼,雖然婚姻不順,卻不停得遇貴人。有時候不免想如果她前夫是個好的,安安生生過日子固然平順,但熊遠一定不能有現在的平臺。婚姻與兒子,她選兒子。若是熊友琴知道,大約會覺得可憐,可是傳統的熊曉蓮沒有熊友琴的覺悟。一個符合“傳統”的女人是永遠不會有自己的人格的,她們必須依附於人生活,或是丈夫,或是兒子。丈夫會背叛,兒子有血緣與孝道的維繫,顯然安全很多。她們活一輩子,僅僅存在過,沒有生活過,不得不說是莫大的悲哀。更說不上悲喜的是,她們也不會知道生存與生活的區別。至少此刻的熊曉蓮是幸運並幸福的。若能保持一輩子,就算好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