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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駝把所有東西一股腦塞到遊鶴軒懷裡,只留了一把qiang:“老大,我去引開他們。”
“別胡鬧!我受傷了,逃跑機率比你小。”
“能不能別廢話?梟龍幫沒了!沒了!我的腦子能活嗎?”駱駝指著遊鶴軒的xiong口,“你能活!好兄弟,別忘了給我和熊貓燒紙!我們下輩子在做兄弟。”
遊鶴軒一把抓住駱駝的手腕:“不要!”柚子肯定已經被帶走,我只剩下你了!五指用力到泛白:“我們說好的,一起活,一起死!”
駱駝用力一甩,頭也不回的竄下了樹,連開數qiang。遊鶴軒眼睜睜的看著帶著警犬的武警順著駱駝的方向追去,很快,駱駝的最後的聲音響起,悶悶的,很快就消失了……遊鶴軒背靠著巨.大的樹幹,緊緊抓著枝條,壓抑著嘶叫的衝動,哭的像個孩子。記憶中他從來沒有這麼脆弱過,可現在沒必要再忍了。柚子走了,熊貓死了,駱駝也死了,他一個人還有什麼意思?駱駝的屍體會被拖走,連墳前燒紙都做不到。
一個多小時的激戰,曾經縱橫金三角的梟龍幫團滅。穆景明心情並不好,這是他作為軍人的最後一次任務。服役二十二年,參與了無數次戰鬥,但即使到今天,看著死去的戰友的屍體,心中的悶痛依然和十九年前一模一樣。
屍體被一具一具搬上車,他的戰友死了五個。又是五個支離破碎的家庭,再多的撫卹金都彌補不了的痛。穆景明深呼吸幾口,把眼淚逼了回去。一抹臉,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裡,幾個受傷的武警坐在一起,行軍在外沒那麼多講究,簡單處理後要到醫院才能好好治療。余文佑也被安置在角落,身.下墊著一chuang軍綠色的被子,襯的他的面板慘白到接近死亡。呼吸特別輕,穆景明坐在救護車裡,仔細查問著每個人的傷情,全軍開始有序的撤回。兩天的叢林戰,梟龍幫以及其分支幾乎全部剿滅,喬天淼已確認死亡。大獲全勝!累計的軍gong足以再升一級。但他放棄了,父母已經蒼老,他該回歸到正常世界,把舞臺讓給更有實力的年輕人,比如兇殘如野獸的叫做包晴天的女人。
空氣裡瀰漫著硝煙的味道,深夜,只有車燈帶來一絲明亮。余文佑被顛的跌出了臨時鋪蓋,穆景明將他推了回去。不由想起了十九年前他剛從玉明陸軍指揮學院畢業,志得意滿的分配到靖安邊防武警服役。兩國交接處,無數的挑戰。武警與民警的經驗交流小會,認識了高大魁梧且性格開朗緝毒民警餘斌。短短的交談,收益良多。約好了下次再一起學習,還沒到約定的時間,就在一次偶遇時永別。
那是一個不大黑的夜晚,身著便衣的他們正跟蹤一起交易,逮捕過程中遇到反抗,雙方在街頭交火。加班到深夜的餘斌路過,正好與他迎面相撞。不再需要判斷是否是黑幫內鬥,直接掏qiang加入戰鬥。民警沒有特警那樣完備的裝備,可餘斌卻義無反顧。那時的他是個菜鳥,只知道往前衝。一顆子彈飛來,餘斌把毫無所覺他頭按下,卻被另一個方向的子彈打中眉心,當場死亡,連一句遺言都來不及說。留下的是一個只會哭泣的妻子和年僅五歲的孩子。餘斌倒下的一幕一直刻在他腦子裡,每每都想如果不是看到他,不明情況下,作為民警一定是先申請支援再行動。不算他害死的餘斌,但毫無疑問餘斌因他而死。
從沒想過一個烈士犧牲後,家裡人會為了撫卹金打起來,甚至綁架!他混進了調解民警中,趁人不注意找到了被關在柴屋的小孩。
孩子小小的,很漂亮。眼睛很大,有些驚恐的看著他:“你是誰?”
“我叫穆景明,是你爸爸的戰友,你可以叫我穆哥哥。”
小孩哭了:“我要媽媽。”
伸手抱起:“好,穆哥哥帶你去找媽媽。”
“真的嗎?”
“真的,人民子弟兵不騙人。”
抱出柴屋,交到女人的手裡。他是偷偷混進來的,自然要偷偷的溜走。小孩窩在媽媽的懷裡,眼睛笑的像月牙:“穆哥哥,你是個好人,謝謝你!”
親了一下小孩的臉:“你長大了也要做個好人,像你爸爸一樣的好人,好不好?”
“好。我一定會像爸爸的,拉鉤!”
清脆的童音似乎還在耳邊,穆景明看著余文佑,希望你能遵守我們的約定,因為我不想親手把你送上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