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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考,他是否還應該留下,如果要申請調往別處,又該去哪裡?如果去了別的地方,也許就要跟遊鶴軒分開了吧?畢竟他的生意在這邊。還有卓道南,更是比遊鶴軒沒有自由。熊遠誰來照顧呢?苦笑,沒想到他孑然一身的人,也會有了顧忌。
村長和書記在鬧出事情後就開始後悔,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好像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余文佑停了所有的額外補課,下了課就把自己關在房子裡不出來。日常用品自有熊曉蓮幫忙處理,他無須跟任何人打交道。書記尤其難過,他一輩子見識了不少,負責如余文佑的老師還是生平僅見,光免費補課一條,四里八鄉就沒見過。可不管他怎麼難過,余文佑都不打算搭理他們家了。在熊曉蓮之前,余文佑最信任的就是書記一家,可事到臨頭願意替他出頭的僅僅只有一個病弱的女人。平日爽朗的熊大竟一言不發。他理解熊大的顧慮,可是來說一聲來談一次會死麼?幾個月的真誠相待,換來的僅僅是欲言又止。除了天性涼薄,再也找不出其它形容詞。
遊鶴軒知道後有心幫忙,說花點錢調到縣裡算了。可是余文佑拒絕了。雖是緋聞,可無風不起浪,可見平常他們兩個是過了。要是打算談戀愛,過了就過了,鬼地方也沒什麼值得留戀。但既然不打算在一起,就不要給遊鶴軒希望。遊鶴軒對他很好很好,可是他一絲回報都不能。一個善良能幹的人,別耽誤人家的時間了。這也是他暫時不打算離開的重要原因,得先斷了遊鶴軒的念頭。
余文佑心裡充滿了遺憾,多年一個人行走,好不容易遇到同伴,卻不能在一起。什麼時候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就算在學校六個人一間的宿舍,他也始終沒有結交朋友。心中有秘密,不習慣跟人共處一室,但每次遊鶴軒來到他的客廳打地鋪,隔著厚厚的木門,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何為陪伴。門外有一個人,他喜歡的人,早上起來拉開.房門撲面而來的是人氣而不是冷風。遊鶴軒睡著會輕輕打呼嚕,有時候鬍子拉碴。活的,溫暖的,帶著呼吸的……他開始有了對週末對假期的期盼,已經死掉的心又一點一點跳起來。才知道原來他對孤獨的恐懼,已經深.入四肢百骸,為了不嚇死自己,只好一次又一次的欺騙自己到麻木。絢麗的夢該醒了,他是一個不詳的人,不能再拖累別人了……
平靜並不意味著河.蟹,村裡閒言碎語沒有斷過,村長找了余文佑幾次,都吃了閉門羹。余文佑又不是自虐狂,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對朋友的不捨並不能阻止他的決定。歷經離喪,關鍵之處自然比普通人想的開。現在還待著無非是有始有終,起碼教完這個學期。再則要跟教委做申請。他不挑地方,唯一的要求是不去北方,怕冷。彩南省貧苦山區多了,搶手貨從來就是他。既然如此,就沒必要奴顏婢膝。讀書人總有讀書人的傲骨,犯不著伺候一幫沒良心的人。
離開的跡象如此明顯,熊曉蓮心急如焚。她並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否則不會在年輕時栽上一個無法翻身的跟頭。可是她已經陷入絕境,所有的腦細胞都開始運作。她不想死,一點也不,所以藥一定要吃下去;她也不想熊遠輟學,那比她死了還可怕。不上學能有什麼出息?雖然姓熊,卻是外人,沒有本家沒有父母沒有文化,這輩子還有指望?熊曉蓮長長吁了口氣,她們母子兩個無法離開,那就必須把余文佑留下。她是一個傳統的女人,大事上習慣性找男人做主,她沒有男人跟兄長也不是一路,就只能找唯一一個與她與余文佑都有交集的男人,那就是卓道南。
與此同時,仡熊村所屬的縣教委接到了兩封信。一封是余文佑要求調離的書面申請,中規中矩;另一封就十分耐人尋味了,一樣關於余文佑,卻是一封匿名舉報信。三頁a4紙打的滿滿當當,細數了余文佑所有的“罪證”,其中最嚴重的一條就是“猥.褻.男.童”。教委主任李振剛看完兩封信,心裡就咯噔了一下,糟了!要壞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