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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休止元規則地瞎鬧,彷彿在作布朗運動;這倒又像從拉瓜迪亞飛往華雷斯的離婚者,什麼時候飛說不準;斯普利特城就給這樣一些沒腦子的人提供服務性專案,而它的生意主要也就是貯存離婚者分道揚鑣後的有形動產。單位裡堆放的全是些起居室的傢俱、早餐時的全套用具、沾滿汙漬的床墊、玩具,以及沒有沖洗好的一些東西的照片。巴爾的摩縣治安官員普遍認為,斯普利特城還藏有破產法庭裁決的相當可觀的值錢的賠償物品。
它的樣子像一個軍事設施:三十英畝長長的建築物,由防火牆隔成一個個單元,大小如一個寬敞的車庫,每個單元都安有上升卷門,收費合理,有些財產放那兒已經有多年了。安全措施很好。地區四周圍著兩排防強風暴的護欄,護欄與護欄之間二十四小時有警犬巡邏。
拉斯培爾那間單元倉庫是三十一號,門的底部已堆積了六英寸厚的溼漉漉的樹葉,其間還雜有一些紙杯及細小的髒物。門的兩邊各緊鎖著一把大大的掛鎖。左邊的搭扣上還有一顆印。埃弗雷特·尤彎著僵硬的身子去看這印。史達琳舉著傘拿著手電。這時天已薄暮。
“這地方自從我五年前來過後好像還沒有被開啟過。”他說,“你瞧這兒塑膠上我這公證人章的印子還在。當初我不知道那些親屬會這樣爭吵不休,為遺囑驗證的事拖拖沓沓,一鬧就是這麼多年。”
尤拿著手電和傘,史達琳拍下了那鎖和印的照片。
“拉斯培爾先生在城裡有一間辦公室兼音樂室,被我關閉了,這樣可以免付地產房租。”他說,“我找人將裡面的陳設搬到這兒,和先已在這兒的拉斯培爾的汽車和別的東西存放在一起。我想我們搬來的有一架立式鋼琴、書、樂譜,和一張床。”
尤試著用一把鑰匙開門。“鎖可能凍住了,至少這一把死死的。”彎下腰去同時又要呼吸對他來說很是不易。他試圖蹲下來,膝蓋卻好像嘎吱嘎吱地響。
看到這兩把大掛鎖是鉻鋼製的“美國標準”牌,史達琳很是高興。它們樣子看起來可怕,但她知道,只要有一顆金屬薄板做的螺絲以及一把羊角鉚頭,她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讓那黃銅鎖柱啪的一聲彈出來——她小的時候父親曾給她演示過夜盜是如何幹這活兒的。問題是要找到這樣的榔頭和螺絲;她的平託車裡連一點可以派派用場的常備廢舊雜物也沒有。
她在包裡四處翻找,找出了她用來噴她那平託車門鎖的去冰噴劑。
想不想進您的車去歇口氣,尤先生?您稍微去暖暖身子吧,我來試試看。傘拿走,現在只是毛毛雨了。“
史達琳將聯邦調查局的;;輛普利茅斯車開過來緊挨著門,這樣可以利用它的前燈。她從車裡取出量油尺,往掛鎖的鎖孔裡滴了點油,再噴人去冰劑將油稀釋。尤先生在車裡微笑著點點頭。他很能理解人,史達琳為此感到高興;她可以做她的事,同時又不至於讓他覺得被撂在了一邊。
這時天已經黑了,在普利茅斯車前燈的強光照下,她感到自己的身體一無遮攔。車子的發動機在空轉著,耳朵裡只聽得風扇皮帶嘎吱嘎吱的響聲。她鎖上車,卻沒有讓它熄火。尤先生看上去是不像會害人,但她覺得沒有理由冒險,萬一被他開車壓碎在門上呢!
掛鎖在她手裡像青蛙似的跳了一下,開啟了在那兒,沉甸甸油膩膩。另一把鎖油已經浸過,開起來就更容易了。
門推不上去。史達琳握著把手往上抬,直抬得眼前直冒金星。尤過來幫忙,可是門把小,他一伸手,之間就沒有多少空隙摳樣也就幾乎沒增加什麼力。
“我們不妨下星期再來,叫上我兒子或別的什麼工人。”尤先生建議說,“我很想一會兒就回家去了。”
史達琳一點也沒有把握是否還會再回這地方來;就克勞福德而言,他只需抓起電話讓已爾的摩分局來處理就行了,還更省事兒。“尤先生,我趕一趕。您這車裡有大的千斤頂沒有?”
史達琳將千斤頂放到門把手的下面,用她身體的重量壓在六角扳手上權作千斤頂的柄,門嘎啦嘎啦響得可怕,往上升了半英寸,看上去像是中間部分往上彎。又上去了一英寸,再上去了一英寸:她把一隻備用輪胎推到門底下抵著,再把尤先生和她自己的千斤頂分別移到門的兩側,放在門的底邊下面,緊挨著門升降時走的那兩道軌轍。
她在兩邊輪流起動著千斤頂,一寸一寸把門往上抬到了一英尺半,這時門牢牢地卡死了,她把全身的重量往千斤頂柄上壓,門也不往上動。
尤先生過來和她一起從門底下仔細地朝裡看。他一次彎腰都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