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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茶蘑外菸絲醉軟。閒凝眄,生生燕語明如翦,嚦嚦鶯歌溜的圓。
廖府別院 荒園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初靜睜開眼睛,“……便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她光著腳走出自己的房間,尋找聲音而去,那個聲音彷彿就在前面,她加快了自己的腳步,近了近了,自己的心開始急速的跳動了起來,她會是誰呢?這府院原本的主人嗎?是人還是漂泊的靈魂?還是上次來的地方,聲音卻沒有了,初靜環視著自己的周圍,這個園子沒有荒廢之前,應該是百花爭豔,花香滿庭。天上皓月依舊,如今卻是一片荒涼,是因為思念吧,所以……她突然在園子的一個小門處,看見一個影子,她連忙追了上去,當她追到這個門口的時候,那個影子一轉身不見了,自己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有一道門呢?她試探的往裡走著,突然被人給拽住了,她的心口一提,火折亮了,照清了,“銀奴!”銀奴用手語說:“你怎麼了?”他伸手摸了摸初靜的額頭,感覺沒有異樣;鬆了口氣,低頭看見初靜竟然光著腳,他把手中的火折遞到初靜的手中,一把把她抱了起來,轉身走出了這道門,初靜說:“你怎麼會在這兒?”她想起銀奴現在抱著他,沒辦法回答她的話,她把自己的頭靠在了銀奴的胸口,感覺著銀奴有節奏的心跳,她喜歡聽銀奴的心跳,彷彿世界只剩下他們倆……
吉祥戲院
廖渙之從後臺的幕縫中看著吉祥戲院裡的觀眾們,觀眾席是滿的,包廂也是滿的,並且來了些大人物,不過大部分都是十年前捧吉祥戲院場的人,應該說是捧白老闆場的人,今天晚上會怎麼樣呢?會像十四年前的那個晚上嗎?當年自己會那麼自信讓他上《牡丹亭》;讓吉祥戲院一夜之間名揚北京城。今天呢?還會嗎?還會再像當年那樣嗎?接下來會是福還是禍呢?
秦羅衣看著鏡中的自己,又不是第一次上場,為什麼自己的心會跳動的這麼快,銀奴蹲著給他換戲鞋,一切都準備好了,可是自己腦海裡卻一片空白,銀奴從自己的胸前解下一個玉佛吊墜,給秦羅衣戴上,“你從來都沒有摘下過它的!”秦羅衣說道。“它會保佑你的!”銀奴用手語說,“銀奴就在你身邊!從這一刻起,你就是杜麗娘,有個叫柳夢梅的人在等著你!”此時銀奴的面具下會是什麼表情呢?秦羅衣想著;不過他在銀奴的眼睛裡看到了堅定。“杜麗娘,我是杜麗娘!”
2。2 麗娘(2)
陳霖海看著富麗堂皇的戲院,就像當年自己第一次走進這家戲院一樣。那一晚就像一場夢,一場海市蜃樓,對自己來說,那太不真實了。“二哥哥,二哥哥!凌姐姐來了!”陳瑤兒對著樓下的凌寒絮招手,“凌姐姐,凌姐姐!”“瑤兒,像個小姐的樣!”陳夫人寵愛的責罵道。陳瑤兒吐了吐舌頭,陳大少奶奶說:“母親,瑤兒還小。”“你們啊,都寵著她,再寵啊就沒人要了!”“怎麼會,瑤妹妹是寵不壞的!”陳夫人笑了起來,“今兒個園子裡,可真夠熱鬧的!就像十四年前白老闆初次登場的那個晚上。”陳大少奶奶說:“我看過白老闆的戲,那時還是和姐妹們一起,迷他迷的真是不得了。”“有羅衣哥哥好看嗎?”陳瑤兒問道。“秦老闆稍稍的柔了些,白老闆卻正好合適!”陳夫人說,“就不知秦老闆扮上杜麗娘會是個什麼樣?”“二哥哥,你怎麼不說話啊?”陳瑤兒看見坐在一旁的陳霖海沉默不語說。“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是個話匣子啊!”陳霖海說。“你就知道欺負我!”陳瑤兒嘟著小臉。“你別說瑤兒,當年第一次帶你來這兒的時候,你比她的話還多呢?”陳夫人說。“我哪有?”陳霖海辯解道。“母親,你說說,我想聽,二哥哥當年都說什麼了?”陳瑤兒央求著陳夫人;陳夫人笑了起來。“母親,我也想聽?”陳大少奶奶附和著。“他說…”陳夫人還沒出口,陳霖海連忙制止,“您不能說!”“母親您說啊!”“母親!”“他說…他說要娶杜麗娘做媳婦!”陳夫人還是說出來了。陳霖海連忙用摺扇遮住自己的臉。陳少奶奶和陳瑤兒聽完大笑了起來。“喲,什麼開心的事兒,瞧把你們給樂的。”凌寒絮剛好走了進來,“說二哥哥的夢中情人呢?”陳瑤兒已經笑的淚眼朦朧了。“是嗎,誰啊?誰啊?我也想看看,能讓混世魔王看上,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啊?”凌寒絮掰開陳霖海的扇子。“幹嘛靠那麼近,這是在中國,不是在英吉利,男女授受不清。”陳霖海先聲奪人。“你沒穿褲子的樣子都看見過,還有什麼不清的!”凌寒絮不懈的說。“真有點同情你未來的相公!”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