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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邰瞪著我的腳目眥欲裂,我則毫無憐憫,又冷冷的重複:“叫他們都棄了兵器,退倒殿外靜候!”
沈邰瞪著我,雙目緩緩流出淚來,艱難的張著嘴想要說話,我這回才鬆開了沈邰的咽喉。手順勢向後掰著他後頸用力一壓,沈邰頓時結結實實的跪倒在地,雙手顫抖著勉強支起了身體,隨即又身子一縮微痛哼一聲,卻是我剛才奪來的刀,架在他脖頸處劃開了一道血痕。
我的腳還踩著沈銘,沈邰側頭正好能看到沈銘嘴裂鼻折的面龐貼在地上的血漬裡,我不信沈邰這時還能拂逆我的意思。
而就在這時,一束泛青的火花遠遠的在半空劃過,大殿殿門大開,高站在御階上的人可以清晰的看到這束青焰,我心中一凜,這顯然是從外城城門附近發出的訊號,可這訊號卻不知是給誰的,也不知道是兇是吉,我對地煞族的瞭解還未及深入,不知道他們的聯絡方式中否有這樣的訊號,但如果城外一切正常,那現在城門一帶應該早已被地煞族所掌控,這青焰也該是出自地煞族人手中才對。
我正在疑慮,卻被一聲蒼老而滿是絕望與悽叫聲驚得心顫:“死——戰——!”
沈邰竟然在這時候要那五千東營兵死戰!
我又是惶然又是氣惱,心中已然明白,城外的那束青焰只怕是給沈府報兇的訊號!死戰,這兩字的內容對我來說意味著和五千東營兵的死拼,而沈邰的那聲嘶叫,飽含著絕望、憤恨、悲哀、以及野獸般拼死反撲的兇狠,那聲音的淒厲直從我的耳膜穿透到心底。竟然讓我生出一陣無法抑制的心驚,甚至遲滯半拍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那淒厲的一聲“死戰”,也讓大殿內外的酬恩兵勇們霎時升起兇悍的殺意。
一陣氣勢雄渾的喊殺聲漫開,五千東營兵果真不顧沈家父子的死活就往御座殺來,原本押著姜永成的那幾個兵勇當即手起刀落,就見剛剛還泣淚求生的皇長子轉眼之間身首異處,滾落在地上的頭顱還印著最後一刻絕望的呼喊求救。
看著氣勢洶湧殺過來的東營兵,我頓時一陣氣餒,深知藉著沈家父子控制局勢已經是不可能了,只好苦笑著在腳下微微用力,當即踩斷了沈銘的脖子,沈邰眼睜睜的看著兒子送命,“啊——”的一聲嘯叫,老弱尊養的身子竟然爆發出莫大的力氣,想要反身奪我的刀,卻又立時軟到在地上。
他如何能奪得了我手中的刀?我看著沈邰,既痛恨,又輕蔑,又隱隱懷著莫名的憐憫,手上卻毫不留情提著他的後心把他扔到御座一旁。我在心中冷笑,沈邰這個罪魁禍首,我還沒打算讓他就這麼輕巧的死在這裡。
殿內的朝臣內侍早鑽著空逃生去了,皇帝站在我身後,對眼前局勢略感慌亂,見我持刀立在他前面,就從地上撿起被內侍扔在地上的廢立太子的聖旨,也顧不上處理被沾了血跡的一角,胡亂一卷往我手裡塞:“帶著聖旨走,帶勝兒回來!”
讓我走?我詫異的回頭看了眼皇帝,卻沒說話,只是把皇帝塞過來的聖旨一把推回他懷裡,想自己死了一了百了?沒那麼容易!我還沒能趾高氣昂的在他面前告訴他,我就是當年他要鎮邪鎮掉的那個公主,就是當年他要用來封掉聖劍的孩子,就是被他通緝五年,血雨腥風澆出來的茉離,就是被他滅了族的齊家的唯一血脈,也就是他,這個窩囊皇帝的女兒!在你沒給我個說法前,想死?沒那麼容易!
我源力四散放出,五千營兵死戰又如何,我茉離以茉為名,就是天神又能奈我何!
殿內嘯叫著撲上來的酬恩兵勇,還沒近到我五步遠,就忽然淒厲慘叫著痙攣的在空中亂抓,接著周身暴血倒在地上無力的抽搐著,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看著讓人著如墜地獄,只覺得無法想象怎樣的痛苦可以讓人死之前的表情如此扭曲可怖。前排十幾人相繼如此倒在殿中時,後面有人步子緩了下來,面色驚恐的叫道:“鬼煞!是鬼煞!是那個……”
驚懼的叫聲戛然而止,殿上那十幾具死屍連同殿內一些還能叫嚷著的活人憑空消失在大殿中,肉眼隱約可見的塵粒在大殿之中彌散。
那些剛踩上殿門的兵又開始驚叫了:“鬼閣!是鬼閣,鬼師!”
“敢入大殿者,身魂俱滅!”我一字一頓說完這話,酬恩兵勇們就都擁在大殿門外,猶猶豫豫不敢踏入。
五年前鄴源嶺上可怖的死屍讓鬼煞離公主之名從此遠播五國,而鬼閣閣主殺人無形也早已被人們看做嗜殺的凶神,現在兩個惡鬼一樣人物的手段都出現在大殿之中,東營兵就是抱了必死的心來拼命,也難抵心中紮根的恐懼,有人在惶懼的四面張望,想要找出這兩個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