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然辭官的好友也都在歸鄉路途紛紛遭遇不測,沈邰最忌憚齊氏一脈的勢力,因此對他們這些齊氏舊部下手最狠,出手最毒。何其俾身為幽朝邊軍的二品武威將軍帶兵守著東境,聽聞齊氏之危,幾番上書陳情,驟聞齊氏慘禍,撫報憂憤泣淚,當他接到皇命,要他交防返回幽都,做一個兵部的從五品外郎時,家小都在幽都城內的他只好仰天長嘆,孤車單騎無奈歸返。此後的卑躬屈膝、虛與委蛇、謹小慎微、自損自汙,總算換來沈府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沈邰對他人說起這個整日遊手好閒,不做正事的昔日將軍時,總是做出一副含淚悲慼的樣子說:“齊將軍往日為幽朝建功無數。只因子孫不肖引來滅門之後,就連昔日幕僚也都牽累眾多,老夫看在眼裡也是痛心不已。怎奈有芳慶、諦釋兩方兵威相迫,要拿齊氏一門的人洩憤,老夫顧惜幽朝百姓,為免兵禍,諸般退讓,實在是迫不得已啊。何將軍雖然好逸尋樂,乖張散漫,行止頗不檢點,卻終歸是我朝老將,老夫何忍再多做苛責啊。”
也虧得沈府這一番作秀,何其俾才在以後的日子裡免了諸多麻煩,算是安心的當穩了無害的病貓。
今日朝堂之變,他事先沒有得到半點兒風聲,但沈府要奪皇位是遲早的事情,因此沈家父子逼宮的時候他並不怎麼意外,也只能隨著一眾官員趨炎附和,而現在這副情景卻也是他怎麼都想不到的,沈家如此勢大,豈料瞬息突變,慘敗如此,現在這湧動著洶湧浪濤的朝堂,誰能知道對他來說是福是禍?
“何其俾,你在兵部任職五年,卻遊手好閒,不盡本職,我問你,現在你對兵部事物可通曉多少?”我也管不了何其俾現在如何想法。直接略帶斥責的問道。
何其俾急轉心思分析著這話的意思,略微遲延的小心回答:“回……大人,在下對兵部事務雖略知八九,但五年之中從來沒有插手過兵部正務。”
“哦?略知八九,那現在讓你掌管兵部一應政務,你可能應得過來?”
何其俾心中吃驚,要他掌兵部?要知道沈門現在雖然看著似乎已經一敗塗地,但這個挫敗沈家的人,這個挫敗沈家的勢力到底有多深的底子,能不能一舉肅清沈家一派,他並不清楚。而那個來歷不明的聽隨書吏看似大局在握,可沈家勢力何其龐大,此番宮變,城外必定還有佈置,沈府之中也不乏沈家父子不在時臨時做主的人,出謀劃策的幕僚更是不缺,一旦局勢有變,他辛苦隱忍五年豈不是都付之東水,何其俾心中顧慮,嘴上卻應答著:“下臣無德無能,如何能當的來尚書要職,不是下臣敢不盡力,只是怕在下才疏學淺。誤了緊要政事。”
我又怎麼能不知道他心裡的猶疑顧忌,當即說道:“何大人何必謙虛,大人出任兵部尚書是皇上欽點欽定,如今幽宮內外雖然難免兵亂,但為保何大人家眷周全,我早已專門囑咐人帶兩百兵丁去看護何大人的家院,何大人儘管安心就是。”
何其俾一聽更是連連叫苦,且不說我這話一出口,兵往那兒一圍,對沈門來說,他就是我百口莫辯的幫兇。就只是他一家老小真被我這麼派兵一看,他就難能再對我說一個“不”字,雖然他現在無法得知宮外的真情,卻也只能無奈叩首說道:“何其俾無才無能,卻蒙皇上如此看重,實在是皇恩浩蕩,無以為報。下臣願奉旨任職,甘效全力。”
我這才又問,“既是如此,何大人對於邊將換任可有腹策?”
何其俾又是一陣喊苦,宮中權利變更,自然擔心邊兵兵變,而這些年沈家精心經營,在邊兵中也有了很廣的根脈,他能處理得當還好說,一旦出了問題,引起邊兵叛亂,那他這個臨時拉出來應急的兵部尚書豈不是會被立馬追責處理?何其俾面上不敢怠慢,只是遲疑答到:“這事還要看大人的意思,可任邊將的人選不是沒有,只是……”
何其俾收聲不再往下說,而我當然明白這個“只是”指的是什麼,我的來歷何其俾一無所知,我要用什麼樣的人,他自然也是心裡沒底,只怕不小心觸了我的避忌。
於是我就直接叫兩個士兵在偏殿擺了副桌椅,再備好筆墨紙硯,又對何其俾說:“大人只需把可用為將者的情況詳細寫明,我自然會請示聖上,依何大人之意酌情任用。”
言下之意是,他只要從行兵打仗的角度給我挑可靠的將才,再註明他所知的身世背景狀況就行,其他方面的考慮自有我來斟酌。
何其俾這才略微心安的躲到偏殿裡去了,他雖然對於現在的處境頗為無奈,卻也為能逃離那個壓抑的大殿而鬆了口氣。
而與他相比,我這邊卻無論如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