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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得極為沉穩冷靜,幾乎冷靜到極點,卻有著逼人的氣息散逸而出,給人一種不敢正面相對的感覺。
他沒有說話,因為星羽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月夜,華燈,背景熱鬧繁華,圍觀眾人卻都噤口不語,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中的兩人,不少圍觀者暗自以為兩人之間會有一場交戰,因為紅衣人的性格十分古怪,而白衫男子的語氣有些強勢。
兩人之間似乎暗生出一種無聲的矛盾,似乎將要一觸即發。
氣氛處在短暫的壓抑中。
星羽忽然一笑,道:“你還欠我一樣東西!”
“哦?”一點紅微微一愣,卻依然沒有動,沉聲道:“什麼?”他說話極其精簡,依然是每一句都不肯多浪費一個字,點到即止,但在旁邊人聽來卻都十分清楚明白。
星羽淡然道:“一杯酒!”
一點紅神情一滯,終於前進了三步,極為罕見地揚了揚手中劍,語氣悄然有了某種緩和,問道:“是為我?還是為這把劍?”他竟然向星羽提出了一個極為刁鑽的問題,問這杯酒到底是為誰喝?
星羽神色從容道:“為你,能駕馭這柄出神入化的劍,為劍,能遇到你這位用劍聖者,人不離劍,劍不離人,人劍合一,這樣算來至少應該喝三杯酒,而不是一杯!”
一點紅忍不住悄然動容:“好!”
簡單一個字,內在的激動、欣賞卻清晰流露出來,他緩緩抬起頭,然後就將半張臉龐逐漸顯露出來。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在柔和燈光中,他臉龐的鋒利卻讓圍觀者暗自驚歎,隱約青色的胡茬,表明他正值中年。
一點紅隨即低沉笑道:“看來你想領教我的劍?”
星羽點頭:“如果有這種機會,我不會錯過!”
一點紅遮擋在斗笠下的嘴唇微微揚起,再次揚了揚手中長劍,問道:“你是?”
“星羽!”
隨著簡單的回答,星羽的夜熠冰芒劍再次出手,耀眼的光芒將周圍的空間照亮,不過,整個劍身除了鋒芒之外,並沒有凌人的氣息,他並沒有向劍身內灌注戰息,他只想憑藉身法與一點紅領切磋一下。
他想要探知下一點紅幻影身法背後,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戰技?
夜熠冰芒劍斜舉。
一點紅微微點頭,長劍第一次斜舉,但劍並未出鞘,他依然沒有抬頭,所以沒有人能看清他的真正面目,給圍觀者印象最為深刻的,莫過於他神出鬼沒的長劍,還有那劍尖上唯一的一滴血,鮮紅刺眼的血。
星羽站在原地沒動,一點紅也肅然佇立,兩柄非凡的劍就那樣斜舉在半空中,一柄鋒利出鞘,一柄隱藏內斂。
場中頓時陷入了沉靜中。
就在這微妙的僵持中,圍觀人群裡一條黑影仔細瞧著星羽的模樣,直到將他徹底記下來,隨即悄然後退著,然後退進了後面的店鋪中,一眨眼消失不見,再一眨眼,已經到了另一條街道中,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這條黑影是死去五個黑衣人的同伴,他飛速趕回總部稟報去了。
沒有誰察覺,眾人都在等著看一場精彩的交戰。
一點紅沒有留意,他正盯著星羽。
星羽也沒有看到,他也在注視著一點紅,試圖透過斗笠,看清楚一點紅的模樣。一個人具備怎樣的脾性,有時候可以從面貌上窺看一二。可惜,他看不透,除了半邊臉龐鋒利的輪廓外,其它都看不到。
他又將目光轉移到一點紅的劍上。
真正的威懾力,幾乎全部來自於這柄神秘難防的長劍,一點紅的名號,也正是由這柄長劍得來。
星羽將心神高度提起,全神貫注地留意著一點紅的動作,他知道一點紅的任何一個動作,都能快到讓人眼花繚亂,而長劍的威力,就在對方的目不暇接中閃電發揮出來。
圍觀者保持著沉靜,都在等待著任何一方的出手。
樓層上的客人也紛紛湊到視窗處,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下方的街道,燈光安然中,整條街道徹底沉靜下來,出現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情景。
在略微壓抑的氣氛中,一點紅搶先行動,一步一步向著星羽逼近而來,棗紅色披風在清風中微然浮動,他的步伐很沉穩,全身上下都透出極度的冷靜氣息,他斜舉著長劍,劍在鞘中,紋絲不動。
星羽緊緊盯著他,握劍的手悄然攥緊。
“幻影殺!”
低沉的話語響起,聲音尚未落定,青碧光芒猝然閃爍,長劍瞬間出鞘,筆直向著星羽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