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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處!”
上官顯哼道:“是我偏激嗎?你知道武林七大門派為何能源遠流長、穩若泰山?因為它們沆瀣一氣,根本不容許其它門派崛起、競爭。一些門派還沒有壯大到能與之抗衡的地步,便已被它們用極卑鄙的手段瓦解了。譬如青城派,也算是名門正派,可是它稍稍壯大,便被崑崙派視為眼中釘,最後由朱博帶頭一舉擊潰了它。。青城派也很冤哪!可是有些門派剛收並了一些小幫弱派,它們就坐不住了,大叫狼來了,這不是很滑稽嗎?所謂名門正派已經形成這樣一種根深蒂固的觀念:它們永遠是對的,而那些不合它們意的,便是大逆不道,要群起而攻之了。所以名門子弟都很驕傲,自以為了不得,不需要勤學苦練,仗著師門招牌便能到處招搖撞騙了,故而他們是一代不如一代,將祖宗的家當都快敗光了。而江湖上的一些真正有才華有抱負的人,因為不是師出名門,得不到承認和重視,發始終不能出人頭地,鬱郁不得志又是一種怎樣的滋味呢?他們中有的人也許就此頹喪、泯滅眾人,而有的不惜鋌而走險,乃至身敗名裂,究竟是誰害了他們呢?李公子,你應該是很幸運的,你不屬於任何一個名門正派,江湖世家,卻能創下如此之事業,不能不說是個奇蹟,可環顧左右,又有幾個象你這樣幸運的人?”
李無為默默無語,上官顯的話雖然語辭激烈,但未嘗沒有道理。他少年時遊歷江湖,曾親眼目睹名門弟子如何趾高氣揚,目高於頂,將別人看作一文不值,隨口斥罵,任意毆打,他也曾經懲誡過一些調戲婦女的油滑之徒。但為名門正派既無好名又不正派而深深嘆息時,他還是對它們抱有信心的,因為它們始終代表著武林的主流,推動著社會的前進,不能因為一些渣滓而否定它們的功績。
上官顯見他不作聲,以為自己的話駁得他啞口無言了,便得意地道:“正邪之分,原本無稽。正派中人幹了壞事,便是一念之差,或是受人利用,故可原宥,而邪道中人即使有了善舉,也會被看作虛情假意,別有用心。如此世界,如此江湖,倒叫人無所適從了。大丈夫立身處世,便應無悔於前,無憾於後,眾人的詆譭,只當是過眼煙雲。現下我是大魔頭,我便以魔頭之道行事,待我統一武林、成就霸業,未嘗不能行仁義之政,造福於民,總比那些自命不凡的大俠、宗主、英雄、好漢,嘴上一派冠冕堂皇,實際卻是泥菩薩不挪窩要強上百倍。我是先效始皇平天下之法,再行唐太宗治世之道。”
李無為嘆道:“你竭力為自己辯解,總不能抹殺為個人野心而給整個武林帶來浩劫這個事實。秦始皇平六國掃天下,血流成河,白骨成山,是以他雖有蓋世之功,後來人總毀多譽少。你要稱霸武林,也不知要屠戮多少江湖同道,你即使踩著白骨登上霸主之位,也朝不保夕,武林的有志之士會屈從你嗎?暴力向來只能激起反抗,仁義才是無敵的真諦!”
上官顯面帶譏諷地道:“我不再想聽你嘮叨。這次你挺身而出,充當救世主,不管是真心,還是為了個人名利,這都不重要,因為任何出現在我面前的絆腳石,我都會無情地將他踢開。武林中向來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我們之間也是如此,只要你擊敗我,便是功蓋天地、萬民稱頌的大俠了。既然有這麼大的好處,為什麼盡做口舌之爭,不放手一搏呢?”
話音剛落,他便出手了。只見他高高躍起,在空中極瀟灑地轉了個身,凌空向李無為撲來。這正是“天龍內八招”中的第一招——“龍飛鳳舞”。由於他白衣勝雪,輕盈如燕,倒真象是天上飛客,頗有仙姿,引得觀戰之人發出一片驚歎。
李無為知道他將面臨著前所未有的考驗,當下全神貫注,全力以赴,古劍在空中掠起一片寒光,向上官顯迎去。劍光閃濼,氣勢如虹,完全將上官顯包圍在劍網中,如同暴雨狂風,要把上官顯吞沒一般。他已經使出了劍法中最剛猛最有氣勢的“狂瀾劍法”。
“狂瀾劍法”是李無為自創劍法中的第一套,是在朝夕揣摩古劍譜而頗有心得的情況下,臨東海觀怒潮頓悟所成。劍法一展開,便如滔天巨浪,席捲天下,氣勢磅礴,剛猛無儔,唯有東坡的“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可以表其氣勢。若是平常,李無為絕不會動用這套劍法,一來極其猛烈,消耗內力太大,二來霸氣十足,容易造成傷害。但今日情況不同,他的對手委實強大,若用平常的劍法,根本起不了任何威脅,所以他出手便使出了劍法中的精髓。
觀戰諸人見李無為一出手便是這樣凌厲的劍法,無不精神大振。他們早就聽說李無為武功高強,在劍法上尤為了得,當日在南宮世家勇戰“刀神”一役早已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