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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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塗些藥酒聊勝於無。
擦過藥酒,池清瞧著亂成一團的私塾,蒲團已讓孩童們給踢得到處都是,桌子有些歪扭,地上也落了不少紙屑。頗為艱辛地單手打掃了起來,在桌底下見著東方不敗今日所作的丹青墨寶。皺巴巴地落在桌腳邊,讓孩童給踩了幾腳,一副暴殄天物的悽慘模樣。池清笑著將畫撿起,撣走畫上的塵灰,細心地收入了書卷中。
收拾好私塾,池清去菜地採摘了些新鮮蔬菜,草草地將自己晚膳準備用過,回房取過幾個銅板上了鄰居家。
鄰居是個忠厚老實的莊稼漢,家中有個瞎了的老母,村裡的姑娘嫌他家窮,還有個拖油瓶的娘,都未肯嫁。直到去年才討到了媳婦,是個啞巴。雖不能言,卻是賢惠樸實,做得一手好菜,且對婆婆極為孝順。
池清暗忖著自己這手藝,若再讓東方不敗在私塾中用上兩頓,怕是得餓得皮包骨頭了,只得想其他法子。
池清去時張家媳婦正在熟飯,屋頂炊煙渺渺。張力開門見是池清,熱情地迎了進去,道:“池先生今天怎麼來了,吃過晚飯了麼?若是還沒吃過。就在我家吃吧,我媳婦正在做。”張力提到自家媳婦,又是一陣憨笑。
池清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已經用過,就不叨擾了。”
張力抱怨道:“池先生您這句話就生分了,甚麼叨擾不叨擾的,鄰里之間串門吃個飯還能算是叨擾了不成?”
池清笑了笑,道:“那你一見著我就池先生池先生地喚,就不生分了?”
張力憨笑兩聲,辯解了幾句。池清又同他聊了幾句,問道:“ 張力,我記得你家去年冬時醃製了些臘肉,現在還有存餘麼?”他記得去年冬季之時,張家醃製了些臘肉,該不會這麼快便用完了。他不擅廚藝,醃製好的臘肉切成薄片煮飯之時蒸一蒸便能食用,既方便又不像自己做出的菜一般難以下嚥。
“有啊,還剩下好多。池先生要麼,我現在就給你去拿?”張力立即熱情道。
池清笑著點了點頭,道:“取一些便好。”臘肉雖好也不能多用,今日天色已晚,等過幾日學堂放假,他去鎮上買些新鮮的回來,只是買回來後怕還得麻煩張家媳婦。
張力聽池清這般說,二話不說去取過了一塊臘肉與池清。池清本想付些銀子給張力,可他死活不肯收,說著甚麼生分了之類的。池清無奈,只得道了聲謝,拎著臘肉回了私塾。
將臘肉放在庖廚中儲存好,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池清燒了些熱水梳洗過後,回屋正欲睡下,腦中豁然想起東方不敗那張矮了些的桌子。做張桌子怕是要花上不少功夫,既然桌子完好未損,不如在桌角下釘上幾塊木塊,墊高不就得了?
池清這般想著,便起身穿上了青衣,毫不顧及此時已是戌時,天色已暗,做甚麼事也不方便。其實這種事留到明日再做也非不遲,可池清偏就這性子,今日事今日畢,既然今日能完成,定不肯拖到明日。
取過桌上燭火朝教室走去,推開門,將燭火擺在案上,正欲上前取過東方不敗的桌子。卻見那本該是空著的位置,赫然坐著一人。
卷㈥ 飯食暖
“冬芳?”池清愕然地望著本該離去的東方不敗。
方才他明明親眼見著冬芳離去,為何此時竟會出現在這?
空寥的屋子點了燭火仍有些昏暗,東方不倚窗而坐,聽聞聲響,朝池清投去一眼。目光清冷,映襯著一室靜謐。
池清幾步上前,在他面前俯身,皺眉道:“夜涼,別倚在窗邊。”
東方不敗抬眼望著池清,眼中有些觀望稀有動物的成分。
若他未記錯,此人從初見起,十句話中便有九句不離傷寒,當真是這人如此愛操心,還是女子本該如此嬌柔?
其實這當真怪不得池清,私塾中的孩童大多年齡尚幼,小孩心性,玩起來瘋得很,每每吵出一身汗。翌日,總能從其他孩童口中中聽得,誰誰誰病了,今日不能來上課等說辭。
可饒是如此,東方不敗望著那雙關切的眸子,眸中憂色作不得半點假,終是順從地坐直了身子。
池清見東方不敗坐起了身,這才問道:“夜深了,怎麼還不回去?”
“回哪?”東方不敗反問道。
“自然是回家。”
“我沒有家。”東方不敗漠然回道。
他自小一人,一人,如何成家?無家,又該歸哪?
黑木崖對他而言,不過是一處居所罷了。可如今就連那居所,他也是再不想回去了,當真是坐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