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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能作為信史,但也是根據這個懷疑出發的。)
上官婉兒道:“我的母親……”長孫均量道:“王安說你母親也在厲疾中死去,那是免你傷心。”上官婉兒想起祖父、父親慘遭殺戮,母親入宮為奴,更是死不如生,心如刀割,拼命咬著嘴唇,不使滴下淚來,向長孫均量叩了三個響頭,悲聲說道:
“大恩不言報,大痛不徒悲。伯伯的大恩大德,我個生是無法報答的了,但願能手刃這個禍害天下的女魔王……”長孫均量展眉笑道:“若能如此,我和天下的忠臣義士,都要感謝於你,也不枉我這幾年來的心血了。”上官婉兒悽然說道:“如今我才知道伯伯的苦心,可惜我一向不聽你的教誨,沒有學到你的武功。”長孫均量道:“幹這等大事,最要沉著堅毅,也不是徒恃武功的。壁兒、泰兒的劍法比你強,但若說到要刺殺萬乘之君,他們就挑不起這副擔子!好,婉兒,你今日就走吧,我這柄隨身的寶劍送給你了。”解下寶劍之時,同時掉下了一封信。
那是武則天託鄭溫交給廢太子李賢的書信,李元再轉託長孫均量轉交的,長孫均量恨恨的將那封信拾了起來,正待把它撕個稀爛,以洩心頭之憤,上官婉兒一時好奇,道:“且瞧瞧她寫些什麼?”長孫均量道:“也好,就讓你認得這女魔王的字跡,將來或許有用。”
上官婉兒將信拆開,只見上面寫道:“字付賢兒如晤:你幼好讀書,本當嘉許。所惜者你不知活讀古佔書,而反為古書所同,你應知先皇之道,未必能行於今世,若使你為帝,泥古不化,禍害天下,比從不讀書者之憫更烈,可不慎哉!”
上官婉兒第一個念頭是:“她自己禍害天下,反而拿來教誡兒子!”再而一想,這些話竟是大有見識,不能因人廢言。再看下去道:“你幼長宮中,不知稼檣艱難,不知民間疾苦,受群小之包圍,所思者唯欲掌天下之權,享天下之福,吾又忙於國事,無暇管教,令你如此,既愧且優。巴蜀人情風俗,勤勞樸素,奇山異水,天下獨絕,我令你遠適巴蜀,實望你善體吾心。勤僕民情,可洗你紈絝之氣,奇山異水,可開拓你狹窄之心胸,父母愛了,愛以義方,你當深夜自思,自勉自勵!”
上官婉兒讀到此段,呆呆發愕,心道:“武則天若真如此,豈非是聖帝明君?不,不,天下的大奸大惡,都是言偽而辯的。
我怎能憑她一封書信,就忘了父母之仇?”但再一想,武則天寫這信時,絕料不到會給她上官婉兒看到,她何必故作怖辭?而且武則天的文筆雖是樸實無華,卻似字字出於肺腑,上官婉兒不覺一片茫然,再讀下去道:“我年漸老邁,愛子遠離,豈能無傷?唯望你成材,不得不爾,所願者你善體吾意,早日成村,則我付託有人,再亨天倫之樂,斯為真樂。賢兒,勉乎哉!又,你眼疾如何?每日洗眼,不可稍輟,蠅頭小字,更不宜多讀。母囑。”愛子之情,洋溢紙上。若非上官婉兒聽過武則天曾毒害親兒之事,讀了這一封信,真要當她是難得的慈母!如今,雖有先人之佔,她還是捧首這封信怔著了。
忍見鄭溫在床上一個翻身,喉頭咕咕作響,長孫均量神色慘然,知道這是回光反照之象,忙叫婉兒上前,將他扶起,上官婉兒隨手將信塞入衣內,把鄭溫扶起,只見他雙眼微啟,低聲嘆道,“天后陛下,我負了你的囑託了。嗯,這是什麼地方?”長孫均量叫道:“鄭兄,我在這兒!”鄭溫慢慢張開眼睛,瞧消楚了長孫均量,也不知是哪裡來的氣力,急地抓實了長孫均量雙手,用力說道:“長孫兄,我們都錯了!”
想不到鄭溫一醒,就說了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活,長孫均量怔了一怔,道:“什麼錯了?”鄭溫雙了攀著床沿,好像竭力支撐自己,緩緩說道:“咱們不該反對天后,我如今方才明白,治理天下這付重擔子,只有大後才能挑得起來!”長孫均量睜大了眼睛,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聽得鄭溫又斷斷續續的說道,“長孫兄,我自知死期不遠,我只求你一件事情!”長孫均量道:“鄭兄吩咐,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鄭兄,你請放心。”
鄭溫臉上現出笑容,說逍:“那麼,你答應了?我求你出山輔佐天后陛下,天后陛下沒有忘記你,她說你是一個有本領的人,就可惜眼光大短小了。不過,這也並不要緊,只要你在天后身邊,漸漸你就會明白過來了。”長孫均量怒氣上衝,若非鄭溫是他的老朋友,而巨又是個垂死的人,他幾乎就要破口大罵,他斜眼一瞥,但見鄭溫臉上露出期待與懇求的神情,而且“天后”這兩個字在他口中說出,竟是那樣的自然,那樣的虔敬!長孫均量咬緊嘴唇,沉聲說道:“鄭兄,我以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