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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也一樣可以讓對方不感覺到敵意。”
冷血道:“所以要做這種人的‘敵人’,實在不容易。”他又補充道:“幸虧我們不是他的敵人。”
鐵手笑道:“卻不知跟蹤我們的,算不算是敵人。”他說完了這句話,就聽到一聲冷哼,這聲冷哼就像是一個刁蠻的大小姐稍不如意就對自己追求者大發嬌嗔一般,冷血回過頭去,就看見一個正如她這人恰如其聲的女子。
這個女子正在指著鐵手。
不是用手指,而是用刀,一把又輕又薄、但比一般刀都稍長一點的快刀。
這女的瓜子臉蛋兒,翹得高高的鼻子,眼睛發著亮,紅唇也發著亮,白生生耳垂上的金環,也的著亮光,好像她站到那裡,一切的光亮都給她一個人奪光了。
所以她就呀著小嘴,使她的薄嗔更添嬌嬈。
冷血一見到這樣的女孩子,彷彿頭重一下子增加了六十五斤。
其實冷血無論在任何時候見到女孩子,都恨不得把逾重的頭提著來行走,追命就曾謔笑過他,冷血見到女孩子,要是朋友,冷血就找不到話說,要是敵人,冷血就不能拼命,所以冷血見到女孩子,就像大象見著了老鼠,遇到了命裡的剋星。
當然,以冷血的儀表才能,有的是女子的青睞,說起來冷血第一次的亡命逃逸,就是為了給一個叫黑目女的女子追逐!
現在這個女子,用刀指著鐵手,快碰到他的鼻子,鐵手苦笑道:“姑娘,你知道你拿的是什麼?”
那姑娘答得倒爽快:“刀。”
鐵手又苦笑道:“你知道我……在下我是於哪一行的!”。
姑娘回答得更爽朗:“捕快。”
鐵手只好說:“我是捕快,你拿著刀,通常,如果給我在街上碰到有人拿刀指著另一個人的鼻子,我會……”
姑娘倒是問了:“你會怎樣?”
鐵手故意裝出一副兇狠狠的樣子:“我會把他用分筋錯穴手法擒住,點了他之七道麻穴軟穴,用十六斤重的大鐵鏈,鎖他回衙,再以三十二斤重的枷鎖把他釘上,押他回又髒又不見天日的蛇鼠出沒蛆蟲橫行臭氣熏天的監牢裡再說。”他說完後,望定那高挑身材的姑娘。
那姑娘很不滿意的搖了搖頭。
“不好。”她說。“要是我,誰敢鎖我,我會先一刀把他鼻子割下來,然後再砍掉他一雙耳朵,塞到他嘴裡,先讓他叫不出聲,再用十根釘子,把他十隻腳趾釘在地上,叫他移動不得,再叫他右手用刀,切左手的肉,切一塊,我就跟他上一道鹽,我再替他一把糖,等螞蟻來齊之後,就沒我的事了。”她調皮地向鐵手問:“你看我這個方法是不是比你的好?”
鐵手不禁睜大了眼:“你是誰?”
她的刀又伸近一寸:“一隻鼻子。”
鐵手側了側頭道:“姑娘芳名是‘鼻子’?”
“去你的!”那姑娘當真罵了出口,一點也不臉紅:“要知道我是誰,凡是問我名字的,代價是一隻鼻子。”
鐵手的鼻子不禁有些發癢,只好問:“你要別人的鼻子幹什麼?煎?炒?醃?還是羨慕大笨象的鼻子,所以你收集起來駁上去?”
那姑娘寒了臉,一刀就要刺來。可是冷血這時已忍不住說了話。一句話。
“一個大姑娘家,拿了刀子,當街指著人家的鼻子,這像什麼話?”他剛說完了這句話,他鼻尖上又多了一把刀!
刀本來在姑娘的右手,剎那間已換到左手,刀本來是指著鐵手的鼻子,現在是指著冷血的鼻子。
冷血道:“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
那姑娘杏眼圓瞪,喝道:“你是什麼東西?”
冷血道:“我不是東西。”
那姑娘倒是嗤嗤地笑了出聲:“原來你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東西。”
冷血沒好氣道:“我當然不是東西,我是人。”
那姑娘嘴一努,故意不屑地道:“什麼四大名捕,什麼冷血……本姑娘才不放在眼裡!”
冷血冷冷地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姑娘嘴一撇:“知道你名字好了不起麼?滿街通巷都知道,你們沒有來之前,去跨虎江泛舟的時候,本姑娘,哼。”說著又把又漂亮又俏的鼻子一翹:“早就知道了。”
鐵手和冷血迅速地對望了一眼。
冷血忽道:“我也有一個脾性。”
姑娘倒是怔了一怔,冷血道:“別人知道我名字,我也要知道我名字的人付出些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