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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也許已沒有人可以認得出來,這乞丐居然就是殺手“一刀兩斷”任我殺。當然,就算有人認出來了,他也絕對不會承認。
任我殺就這樣奇蹟般的消失了。
從不可一世的殺手,淪落為低賤的乞丐,這種結果,豈非比死還痛苦?這世上,又有幾個人承受得起這種打擊?這已不僅僅只是任我殺一個人的悲哀,也是人類的悲哀!
歐陽情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整整哭了一個下午,黃昏的時候,她終於停止了哭泣。
女孩子就是這樣,把委屈和傷心都哭出來以後,心情往往很快就會好起來。她開始想念任我殺。她以為任我殺一定會回來的,可是她失望了。兩天過去,任我殺就像消失了一般,始終沒有再來。
他是否很後悔,不敢回來見我?我真的恨他嗎?會恨他一輩子嗎?這兩個問題一直在糾纏著她,困擾著她。她開始後悔,後悔不該那樣子對待任我殺,至少不應該把他趕走。
對任我殺是愛?還是恨?她並不能確定這個問題的答案,她只覺得,只要一天看不見任我殺,心裡就很難受,彷彿很失落。
第四天,任我殺還是沒有出現。歐陽情決定不再等下去,今天已是十二月二十七日,再過兩天,就是除夕。過年是個快樂的日子,她希望和任我殺一起度過。她要去把他找回來——她當然沒有找到任我殺。
她忽然想起了米珏:“任我殺是不是回到了梅莊?”
古道、小橋;積雪、人家。
歐陽情走下車廂,遠遠就看見一條熟悉的人影,站在一株梅樹下,抬著頭,凝神賞雪。
在這株梅樹下,她曾經和任我殺一起佇立。如今梅樹依舊,卻已物是人非。她心裡惆悵,忍不住輕輕一聲嘆息。
那人倏然回頭,一張清秀、略顯蒼白的臉龐就躍映在歐陽情如剪水般的眸子裡。幾天不見,米珏似乎消瘦了幾分,但氣色卻還算不錯。
米珏見到她,立即笑了,輕聲喚道:“歐陽姑娘,你來了。”
歐陽情緩緩走過那條小橋,來到他的身邊,輕聲道:“米先生,你的傷已經痊癒了?”
“梅家夫婦說,只須再過幾天,我體內的毒質就可以完全清除了。”
“他們呢?”歐陽情向石屋看了一眼。
“醉妃夫人得到你的‘千年香’秘方,硬逼著梅君先生陪她一起去採釀去了。”
歐陽情似乎心不在焉,輕嗯道:“這裡就只有你一個人麼?”
“我一個人悶在這裡,所以才出來走走。”
任我殺竟不在這裡嗎?歐陽情遲疑著,欲言又止。
米珏沒有發覺她的異樣,問道:“你一個人來?”
歐陽情點頭不語。
米珏輕咳一聲:“小兄弟呢?他怎麼沒來?”
任我殺果然沒來過這裡,他究竟在什麼地方?歐陽情心裡又是失望又是焦慮,輕嘆著搖頭道:“他……他要過幾天才來吧!”
“他還好嗎?”
歐陽情突然感到胸口一陣鬱悶,她發現,在任我殺和米珏兩人心中,彼此間都存在著一種人間最偉大的友誼,他們彼此關心,彼此呵護,無論是誰發生了什麼,誰都絕不會拋下對方。
她本想告訴米珏,任我殺已經失蹤五天了,可是話到嘴邊,終於還是嚥了回去,她絕非有意隱瞞,只是不忍心。
她只覺口中發苦,嘆了口氣,緩緩道:“他很好。”
任我殺真的很好嗎?答案,只有任我殺自己才知道。
曾經是一個笑傲風流的殺手,此刻卻成為天下最卑賤的乞丐,他的生活能過得很好嗎?
一個人的心裡如果充滿了仇恨和悲哀,流淌著血和淚水,他的生活,簡直比死亡還可怕,比死亡更痛苦。這種地獄般的生活,也許只有像任我殺這種堅毅、倔強的人才能忍受。
黃昏,又是黃昏。
雪花如鵝毛,片片紛飛。長街雪白如洗,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車水馬龍。
行人中,蹣跚地走著一個髒兮兮的乞丐,他似乎有滿腹的心酸,眼神無限憂鬱,臉色憔悴,頭髮凌亂地披落下來,顯得狼狽不堪,但他的表情卻是無比的堅強。
沒有人可以想像,昔日身子站得筆直如冰山般屹立不倒的殺手任我殺,此時此刻,居然已變成如此模樣。唯一未曾改變的,就是他的頭——無論在什麼時候,他的頭總是不肯低下來的。
他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了,飢餓和寒冷折磨著他,如果他功力未失,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