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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醉死我?”任我殺失笑道。
“總比你死在別人的刀下好。”歐陽情幽幽嘆道。
任我殺也嘆了口氣,緩緩道:“這場決鬥總是不可避免的,今天錯過了,還有明天。”
“你可不可以不去?”
“我不能不去。”
“為什麼?”
“為了道義。梁百兆府上七十七條人命,絕不能就這麼算了,我一定要為他們討還公道。”
歐陽情目光溫柔如水,幽幽道:“難道你就不能為了我而留下來?”
“莫非你想讓我做一個無信無義之人?如果真是這樣,我還不如做一個乞丐快樂。”
歐陽情眼睛已經有些泛紅:“那麼……你一定要回來,我會等你……”
任我殺咬著牙,不說話。
米珏緩緩道:“這一戰,你絕不能倒下。”
燕重衣道:“我可以破解‘絕殺一刀’,你一樣做得到。”
任我殺笑了笑,眼神裡卻分明有一種隱憂。他還能回來嗎?
黃昏,終於已是黃昏。
城西、茶寮,還是老地方。老地方依舊沒有改變模樣,一切都是潔白的,潔白得讓人感覺到了一種空白的死亡。如果死亡也是一種風景,它的輪廓必然就是悽美,它的顏色就是憂傷。
風雪中,老樹旁,一人長身背向而立,就像一座山、一支槍,筆直地佇立。他一襲白衣,白衣勝雪,與飛雪交融,彷彿已溶為一體。他的臉上絕無表情,他的目光已被漫天的風雪封鎖,連同他的心一起埋葬於天地的茫茫之間。
他的腳下,一字排開,擺著五罈美酒。無論什麼時候,他都不會離開酒,在這決鬥前夕,他更不會放棄。只要還有機會,就絕不放棄。
他正在等待,等待一個人。或者,他等待的是一種死亡。等待並不能使人快樂,尤其是你根本就不知道究竟要等多久的時候。
他並沒有等太久。他終於聽見身後響起了腳步聲,腳步輕而均勻,間隔的時間幾乎同樣長短,井然有序,就像是一種節奏。
他一回頭,就看見了川島二郎。
“你來很久了?”川島二郎在他身前一丈之處倏然駐足。
“我一向都很有耐心。”任我殺淡然道。
“如果我一直都沒有來,你是不是也會一直等下去?”
“我會。”
“你今天的氣色看起來很不錯,你的武功呢?”
“我的刀比以前更快。”
川島二郎環目四顧,緩緩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選擇這個地方?”
任我殺搖頭道:“我只知道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
“為什麼要有風景?一份痛苦的回憶就已足夠。”
“你的意思是……來到這裡,我就會觸景生情?”
川島二郎沒有否認,點頭道:“在這裡,你一定想起了很多往事。”
“你的確是用心良苦,只可惜你這麼做其實是一種錯誤。”任我殺沉聲道,“這對我已經不是一種打擊,反而會加深我的仇恨。”
“無論你想起了什麼,在決鬥的時候只要一分神,你就必死無疑。”
“也許,你的安排只是一種多餘。”
“每一步都有必要,因為你永遠是我最強大的對手,我絕不能掉以輕心、因小失大。”川島二郎搖頭道。
“你太高估我了。”
“我從未這樣認為,你現在的功力又精進了一層,我更應該小心一點。輕敵,是一種很可怕的錯誤,我決不允許在決鬥的時候,才出現這種致命的錯誤。”
“我發覺,你越來越可怕。”任我殺苦笑道。
“因為我的對手是你。你的存在,讓我感到壓力很大。這一次,我決不留情。”
“我也不會,因為我曾經答應過七十七個已經死去的人,一定會為他們向你討回公道。”
川島二郎冷冷一笑,沒有說話。
“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呢?”
“還要再等一等。”川島二郎搖頭道。
“等?等什麼?”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有些事,我一定要告訴你。”川島二郎悠悠問道,“如果今天你死在我的刀下,你猜猜,我下一個要對付的人會是誰?”
“‘天山一劍’米珏?”
“他對我的威脅並不是很大。”川島二郎搖頭道。
“莫非是‘殺手無情’燕重衣?”